我调侃说:我怕你吃了以后想找个跟我一样能做饭的老公,却找不到了。
我知道路慧快30了还是单身。
切,我跟你说,我找到男朋友,别想再拿这个来笑话我。
哦?谁啊?我问。
路慧白了我一眼,不肯说。
我转头问妻子,他男朋友做什么的?是个会计,比路慧还小两岁呢。
妻子说:对了,你学生就在隔壁病房,你要不要去看看?就在隔壁?我想了想,我自然是不情愿的,于是说,一会再说吧。
我转而对路慧说:没想到你还兔子吃嫩草……马上就被妻子掐了一下,瞪着我说:女儿在这,你乱说什么呢?我悻悻地不再说下去,四处看了看,医院弥漫地药水味令人着实有些难受,我起身从路慧那抱来婧婧,对妻子说:你慢吃,我看路慧快要把婧婧第二颗蛀牙喂出来了。
我带她去外面走走。
好吧,别太久了。
妻子点了点头。
带着女儿走了出来,路过妻子说的病房,我看到章浩然背靠在病床上,正在玩手机。
我放弃了进去看他的想法,看他玩得开心,住在医院反而比学校不知道强多少倍吧。
我带着女儿在医院外面的草坪溜达了一圈,医院的人要么都是行走匆匆的家属,要么就是苦着脸的病患,走了一会,也就没什么好走的了。
我带着女儿在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饶有兴趣地问女儿:婧婧,你以后相当什么?像爸爸一样当老师,还是像妈妈一样在医院工作?女儿说:我想当医生。
为什么?我就不用牙疼了,我可以自己治好自己。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乖乖听话,别再吃糖了,牙齿就好了。
女儿扁着嘴不高兴。
我知道她想说那还是牙齿别好了算了。
带着女儿回去的时候,妻子已经吃完了,还去病房换了一次药。
我提着饭盒准备带女儿走,妻子又问我:你不去看看你学生?我说:刚我去过了。
哦。
妻子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回去记得看着婧婧,别让她吃糖了。
我说:你放心,婧婧要是再能吃一粒糖,我自罚做饭一星期。
就这样我每天除了教学的任务外,又多了一样,看住女儿的嘴。
我把家里所有的零食统统都收到了柜子里,女儿原本日常的零花钱也被我取消了。
就这样到了周四,晚上岳父本来叫我开车送他去一趟乡下老家,但一个电话打断了计划。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班主任,经常会接到各个家长的电话,所以我很自然地按下了接听。
喂,是李老师吗?是一个雄厚的男音。
又是哪个学生的家长吧,是我,请问您是?我是章浩然他家长,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带着犬子登门道歉。
我有点惊讶,我教章浩然两年了,期间他犯了那么多事,但我从来没和这位副县长说过一句话,没想到第一次就是他要登门道歉。
我缓缓说:有空有空。
那好,你把地址告诉我。
我住在嘉鑫花园。
我把详细门牌说了出来。
是一中旁边那个嘉鑫吗?就是这个。
那就这样,我晚上八点来。
好,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还有点不可置信,这是演哪一出啊?回头给岳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县领导找我,我抽不开身。
然后我找了堂哥帮我送岳父一趟-到了晚上,我跟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指针离八点还差十几秒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还真是准时,我打开门,章经海壮硕的身材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一张国字脸满是皱纹,给人一种饱经人事的感觉,与他儿子的轻佻截然相反,根本不像是父子。
章浩然病恹恹的在一旁提了两瓶酒,被我看到,忙说:您客气了,还带什么礼物,快请进。
章经海边走边说:李老师,我儿子在你班上都两年了,我还从来没找你了解过他的情况是我的失职啊。
您严重了,这又何尝不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失职。
走到了客厅,章经海看到我女儿,生气地对章浩然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李老师还有孩子。
把章浩然吓了一条,嗫嚅着嘴,不敢抬头。
这样的章浩然我倒是头一次见。
章县长你太客气了。
我接过章浩然手里的酒,说:你今天过来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章经海问女儿。
我叫李婧。
女儿怯生生回答。
我招呼着他们坐下,章经海是坐下了,章浩然却像竹竿一样立在他旁边不敢动。
我干笑着说:章浩然,你坐啊。
章经海伸出手掌,示意我不要再让他坐:今天我带他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向李老师好好道个歉。
我看章浩然本来还算帅气的脸,现在脸色惨白,我感觉气氛不对,我马上对女儿说:婧婧你关上电视,回房去看会漫画书。
女儿听话地关了电视,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不用道歉,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虽然我确实很恨章浩然,但这个阵仗我从来没经历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章经海沉声对章浩然说:快向李老师道歉!他说话底气很足,由此而带有一种压迫的气势。
章浩然看着我说:李老师,对不起。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