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有这等本事偏生胡闹的紧,看来真该好好找人管管了!”眼看着越向着城中行进。闻讯而来的人也就越多,最后甚至带着本部丹阳兵前来接洽换防事宜的本州曹家家主曹豹,竟然同吕布之间阻上了一道厚厚的人墙,经过曹豹好说歹说的劝说,才算是顺利和吕布接洽上。竟是半开玩笑半奉承的说吕布在徐州的人气比之当年陶谦入主徐州还要高,让他差点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徐州牧了。这句话倒是令吕布的脸色登时好看了很多,甚至颇有些自嘲般的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喃喃的说道。
“温候说谁要管管?这些子民不过是对温候你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而心生感激,自发前来相迎而已,还望温候莫要怪罪他们!”曹豹还以为吕布心忧下邳城防务之事,在埋怨这些民众,赶忙解释道,同时也对依旧围拢在自己同吕布军大军周围找安全感。几乎阻碍了吕布军青州兵入城的民众大喝道:“众位相亲,吕温候此番已然驻防下邳,咱们下邳城就可以算的上是固若金汤,大家的安全都有了保证,且都散了吧。莫要因为我等阻拦温候大军入城而使得城外曹贼有机可趁。平白沾了便宜去!”
“大家静一静!”见曹豹这本地土著也有些压制不了场面,吕布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却不料这一句却比曹豹最都快说干了还有用,在人群中有心人的“热心”维持秩序下,仅仅片刻功夫,刚刚还喧闹无比的人群平静了下来,等着吕布说话。吕布再次回头看了身后不远处的马车一眼,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在赤兔马上朝四方拱了拱手大声对围拢在大军两边的人群说道:“承蒙各位徐州父老信任,行此欢迎之举,布实惭愧之极。此番本是因为陶公恭祖兄因下邳事相邀。布念临州之谊才至徐州,本想事了便回!但不料兖州曹将军却同陶公有了些许误会,致使大家心生惶然!青州同兖州有同盟之谊,布身处局中,实不忍下邳百姓凭空蒙难,故如今暂领徐州防务,护得大家一时之安!还请众位父老让开道路,令布从容布防!”
“那曹操如今就在城外,咱们还是快快让开道路让吕将军麾下精锐接管徐州防务,以防那曹操趁此机会取巧夺城啊!”吕布话音刚落,便有阴暗角落中人声随即接着吕布的话头说道,顿时引得周围附和声一片,竟当真如同潮水般纷纷退避开来。
“大家放心,青州牧吕将军定然会保得大家身家性命!且之前已然书信一封与曹将军,言明其中利害,相信以吕将军之威,青兖二州之谊,兖徐二州间的区区误会当不在话下,不日定有佳报,大家且等我家主公吕温候功成身退之时,再来相送如何?”眼见下邳城中民众虽然暂时退开,给吕布军让出了道路,但脸上仍旧有几分疑惑不安之色,躲在马车之中,并不知道曹性同吕布那一番谈话的秦旭撩起了车帘,躲在车窗之后大声说道,惹得伤情大好,但脸色臭的难看的曹家老太公曹嵩,白眼不已。秦旭这话乍听之下不过是劝慰之语,但细细想来却是字字诛心啊!什么叫青州牧吕将军定然会保护徐州民众的身家性命?什么叫以吕将军之威,只需书信一封,便可以令吓病徐州牧陶谦的曹操来势汹汹之军有佳报传来?什么叫功成身退之后再来相送?之前身为太尉,即便是上位的手段有些难以见人,但毕竟是经历过这大汉朝廷上波诡云谲的政事斗争的。对秦旭这等明着好像处处为公,私下却是句句为己的话,曹嵩表示鄙视非常。
与此同时,同样对秦旭的“人品”露出不屑之意的,便是曹家老太公曹嵩那个本家侄子曹仁了。就在吕布大摇大摆,摆足了架势入城之时,身在下邳城外的曹军营中,曹仁竟然一番常态的冲自家主公曹操大声嚷嚷喊道:“主公,便这样平白让吕布得了徐州民心?好像我等怕了他似的?难道这事情就因为那秦旭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这么算了不成?伯父和昂儿若是皆在临淄,我兖州日后行事必将掣肘于青州!主公将老父长子托付吕布这种贼厮,孟德你又将以何面对天下?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慢慢想!”曹操静静的听完曹仁的牢骚,脸色阴沉似水,说道:“你也知道老太公在吕布军中,我等已然失了大义,若是消息传出,我等被个黄巾贼寇这般耍弄,就不被天下所笑?再者青兖二州乃是同盟,老太公喜欢去那劳什子稷下学宫探望长孙,某这做儿子难不成还要阻拦不成?子孝,之前某就说你糊涂,难不成你还以为是戏言?仔细想想!陶谦能不能容得下吕布这般在自家州郡民心高过他这个正牌州牧?青徐二州名为联合,实为牵制,使我等后顾无忧!方可以行那大事!再说你认为这青兖二州最终必有一战,某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的确不假,但绝对不是现在!我等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追击那联合外族侵我兖州的袁术!眼下徐州黄巾溃败西逃,豫州贼巢汝南郡因之混乱,趁机拿下这豫州粮丰之地以为后盾!才是重中之重!子孝你莫要忘了,天子,已经陷入贼手快一年了!”
“这……诺!”曹仁脸色忽红忽青,最后仿佛咽下了世界上最难以下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