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将ipad 递回给姚叔,缓缓地站了起來,身体轻轻一跃,便落到过道中间,他走到银发老头身边,和气地问道:“旅途慢慢,方便做个伴聊个天吗?”
银发老头神情紧张凝重,听到苏文广的话,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请坐,老哥也是去武当山的啊!沒有想到我们那边还有你这样的高人啊!”
显然,银发老头也发现了苏文广的不简单,苏文广淡淡一笑,此人看來就是那个人了,不然也不会如此防备,他有些不理解这个人既然借假死脱身,为何沒有马上离开,反而上了这辆去武当山的火车。
他神情缅怀地说道:“鄙人苏文广,落魄江湖的流离人而已,哪里是什么高人!”
“苏文广”
银发人听到苏文广的介绍,脸色不由大变,满脸震惊地看着苏文广,一股凌厉的气势顿时从他身上散发出來。
正闭目养神的胡安也被这股气势惊醒,看到一边的姚叔站了起來,他又对姚叔摆了摆手,便又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你知道我!”
苏文广一脸惊愕地看着银发老人,想从这个沧桑的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但是脑海中却沒有任何有关这个人信息,除了刚才那张照片,自己之前并不是认识这个人。
银发老头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更是神色复杂,可见苏文广这个名字对他冲击有多大,车厢之中的气氛一时凝重到极点。虽然胡安示意不用在意,但是姚叔哪里敢有一点松懈呢?
身后那两个身材壮硕的随员更是站了起來,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发老头,随时准备在发现异动后将直接铺上去好掩护胡安撤退。
好像过去了很久,银发老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苏文广,好像要将他印如脑中里一般,他眼睛红红的,嘴巴哆嗦了两下,却始终沒有发出声。
良久,他才声音嘶哑地说道:“已经差不多50年了,沒有想到我们居然还有相遇的一天,而且居然还是回家的路上,哈哈,难道这是天意!”
听到银发老头的话,苏文广一下跳了起來,用手指着他,不确定地说道:“你是?你是?你是哪个,,,,,,,你怎么,,,,,!”
事情太过离奇荒诞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银发老头就是自己当年失手杀的那个非礼妇女的年青小伙。
这时门口的两个人看到苏文广的举动,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忙走了过來,听出点东西的姚叔站起來将他们挥退,看向已经睁开眼睛也是一脸疑惑的胡安,两人对视一眼,沒有说什么?貌似苏文广和银发老头居然是认识的,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一个是颠沛流离落魄街头的拾荒者,一个个叱咤江城**几十年的枭雄,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是认识的,而且还相遇在这辆列车之中。
“你沒有死!”
苏文广激动地问道,自己因为杀了人逃避了大半辈子,今天居然发现本來应该被自己杀死的人居然沒有死,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银发老头神色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当时走后不久,我就醒了过來,因为怕警察抓,所以就带着伤跑了,这一跑就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这次借着假死脱身,本來想回到老家安度晚年,沒有想到上天居然如此造化弄人,老哥,我看你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啊!”
何止是不如意,何止是不如意。
苏文广听到这句话,不由老泪纵横,难道这些年所受的折磨,吃的苦都白吃了,饶是他的心早已历练得坚硬无比,此刻也是难以自已,心中千思百转,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放电影一般在心中滑过。
他看向银发老头的眼神不由凌冽铮然,整个人的气势一下触发到极点,一副准备择人而噬的样子,不过这种惊人的气势转瞬即逝,好像沒有发生过一般。
苏文广神色萧索地坐会到银发老头的旁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他轻轻地问道:“你这些年混得并不差,为什么沒有回去呢?”
银发老头看了苏文广一眼,说道:“无颜见家乡父老啊!如今再要不会去,就要埋骨他乡了!”
他深深地看了苏文广一眼,说道:“麻烦你和后面的胡先生说一声,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活着的叫王灿,一个畏罪潜逃多年的逃犯!”
其实他这番话哪里需要苏文广转达,他这样施施然说出,自然是说给胡安听的,他进來的时候发现车厢内的胡安等人,心理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之所以沒有主动发难,就是想哪怕死也要离家乡近一点。
这个一个一直心怀羞愧的老人对故土的执着眷念,五十年了,曾经的人和物想必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此去,也只不过是想埋骨于亲长坟茔之侧,以慰这些年相思之情。
“你这些年风光无限,但是想來心里也是不如意的吧!”
苏文广看到银发老头脸上悲戚的神情,感同身受地叹道,五十年过去了,什么恩恩怨怨都淡了,如今他们两个人只是两个在外漂泊太久期盼回家的老人而已。
胡安虽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但是随着他们谈话的深入,也大概了猜测到了一些,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么奇妙的巧合居然就发生在眼前。
五十年前的一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