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俩口子就简单多了,本来珠子还在街道厂子有份工作,不过那厂子半死不活的,开那几十元工资,啥都不好干不说,时常还开不出来,珠子受不了那约束,待遇还低,干脆和华姐出来干个体户,反正从小他们都被成年人歧视惯了,不被歧视反而觉着不酷。
叶南飞纳闷这些人的年纪呢,比自己大5到8岁,应该有下乡的啊,怎么他们几个一个没有呢?
华姐:「下乡?那不是那些学习好,积极分子们干的事么?俺们可没那觉悟,爱谁下谁下,俺们在学校老师都没教好,还让农民老大爷教?快饶了那些大爷吧。」
叶南飞:「那谷峰应该是好学生,他咋没去?」
谷玲:「哎,好悬了,要不是我当初死活拦着,他可不就下去了么,当初那学校,街道的可没少动员我弟,我妈和我爸抹不开面,怕成了落后分子,也让我弟下去,我就死活不让,特么我弟近视,带着那瓶底似的镜子,能干庄稼活啊?在说他老实,蔫吧,你说到那还不擎等着受欺负啊?你看这不这两年都挣命的要回城了,得回没下去,要不这会哭都找不着地。」
这眼镜瞧着蔫吧的,其实是没跟他混熟,混熟了更能白话,不过也得碰对人,比如碰到叶南飞,眼镜的话就多了,因为叶南飞听得懂他在说啥,比如聊历史,聊小说,聊军事,还有无线电,当然无线电叶南飞不懂,不过他还是知道这东西的,并且知道这玩应能干啥,至于物理原理,他真心不懂。他俩聊的热火朝天,这让华姐看了很不爽:「你说你俩是不是有病啊?俩男的聊的那么热乎,变态啊?」
生活就这么算是走上正轨了,每天跟着出摊,华姐和玲姐来他们摊的次数越来越频。但他们女性的聊天内容叶南飞是很难提起兴趣的,什么东家长西家短,咋化妆,啥衣服好看,自家孩子咋优秀好玩,老婆婆小姑子如何讨厌。
有时候实在无聊,他就跑眼镜那床子,和他侃大山,比较吸引叶南飞的还有眼镜卖的收音机,这家伙是典型的理科生,对这东西捣鼓的门清,他说是能收到外国台的,能听到很多国内听不到的消息。
开始这几天大伙还有些担心庞四会出头报复的,不过随着几天过去都没啥事,大伙就越来越不当回事了。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就在一个礼拜后的一天上午,不知从何时起,红姐的摊床左右已经围了不少人,等他俩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叶南飞都怀疑这帮家伙是怎么聚集过来的,要是一个两个的趁你不注意到你身边了还有心可原,这么得有20多人,各个凶悍而面目狰狞,一看就是来找事的,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些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家伙,可容不得你慢慢反应,手里都是拿着棍棒,连锁,冲着他可就砸过来了,这确实让叶南飞手足无措,这两天戒备心早就松懈,而这些人也出现的太突兀,让人措手不及,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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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就在身边,这让他顾虑太多,放不开手脚,否则的话,没有致胜的把握,完全可以跑么,就他的速度和体能,这些人还能奈何得了?
但不行,不能扔下红姐跑啊,只能慌乱中拆下一根架子上的钢筋,抵挡挥舞过来的棍棒,所有状况对叶南飞都很不利,这群架,说好打也好打,说难打,那是最难打,完全要看对手的素质和能力。
最怕的是他们有组织,讲纪律,懂协作,如果有这素质,叶南飞就是三头六臂也白搭。而眼前这帮家伙,一看就是打群架的老手,不慌乱,出手狠辣刁钻,让叶南飞频频的挨家伙。
这么下去,要是挨两下致命的,失去战斗力,后果不堪设想,活活被人打死都有可能,群架最容易失控的。他边招架边对身后的红姐喊:「红姐,你快往人多地方跑,我一人就好办了啊。」
这时虽然还是很混乱,周边的摊床倒的倒,塌的塌,一片狼藉,但叶南飞已不在那么慌乱,抵挡应对起来也越来越得法,红姐刚往后面的人群跑去。
就听人群外华姐喊着:「谁特么敢打燕子,麻痹的先过我这关,欺负俺们没人呢啊?庞老四,你还算爷们么?你除了欺负老娘们,小孩,你还能干啥?」
说着话呢,她人跟着就冲进了人群,叶南飞一看,这个头疼啊,这帮姐姐倒是真义气,让人心里热乎乎的,可对于叶南飞来讲就是添乱么。谷玲姐弟也跟着冲进了人群,他们手里也都拿着铁筋,谷峰手里拎着砖头,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华姐还咋呼着:「哎呀,老黄,老扁,来来,跟姐打呀?」
叶南飞一看不行,她们几个都牵扯进来了,真打起来这几个人那够看的,肯定吃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擒贼先擒王,不然今天这事没法善了啊。打定主意后,顺势抢下一根棒子,在打起来就顺手多了,刚才那钢筋,太细,重量手感都不对劲。这下子挥舞起来,以快打慢,对方可就没那么占便宜了,趁撂倒两个的功夫。
叶南飞突然喊:「谁是庞四?有种出来单挑。」这时候,不参与打架的都跑挺远看热闹,而留下来而又没打算动手的怕是不多。
叶南飞这么一喊,可就有人瞧向了庞四。只见围着他的圈外站着一人,身高得有一米八十多,不说虎背熊腰也差不多,脸上不怒自威,正挺悠闲的手插裤兜,那么看着。确定了目标,叶南飞可就使出了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