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晏紫汐mī_mī可劲儿疼,实在想说不吃了,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半天才能坐到这已经长成大坟蛋的身边,又不能前功尽弃。
最后直到魏林实在看不下去,给她夹了截青笋,她才满含热泪的换了下口味,咽下最后一口吃的腻吐了的红烧肉。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管做.爱叫吃肉,感情是在这之前得吃顿肉啊歧!
然后她吃肉,他吃她么?
啊呸骜!
想到这个逻辑关系,她mī_mī更疼了。
晚膳快结束的时候,晏紫汐一口汤还没喝完,就被君凕抓着手腕拽进了内帐,顿时,所有人都知道今夜将会发生什么,几乎不用君凕赶人,一瞬间中帐的人都走了个干净。
林婉璃站在灯火之处,凝视着里内影在偌大屏风后模糊的一双人影,双眼凝泪,顿了顿,转身离开。
额头上有伤,可怎么都没有心底的疼厉害。
漫步在偌大的军营中,每一个经过的士兵都冲她鞠礼,喊“嫂夫人”曾经觉得那是极其幸福的称呼,此刻听来,觉得无比讽刺。
她是定北侯将军的嫡女,虽然父亲年事已高,早已辞官归隐,但侯爵之位尚在,家兄也是朝堂武将重臣。
两年前,她进山给太奶奶寻找雪山鹿茸,在那个大雪封山的日子里遇到君凕。
那时候他满身是血的挂在山壁的松树树干上,她翻下万丈深邃的峭壁,冒着掉落的危险攀登山崖,将他背上山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见人命垂危,单纯施救罢了。
后来是父亲说,黑色玄蟒金纹服饰,是皇子!
她才知道他居然就是这些年闻名大陆的百年浮图第一人——七皇子君凕。
他醒后并不说话,也从不笑,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只是每天带着伤在山谷底下寻找什么,她怕他再出事,便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他找了一个月,她陪了他一个月,终于,恢复伤后的他在一个陡峭的壁崖上如一道紫气炫天的神祗般腾空飞跃的那个刹那。
她终于明白这一个月的牵挂来自哪里,她喜欢这个如天神般的男人。
一个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与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不由自主想去臣服与敬仰,一种陪在他身边会有种骄傲与自豪感觉的男人。
小小的英雄情结就那么一瞬间爆发开来。
可他下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枚火红色的玉扣花结,长长的穗络被他紧攥在手心,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水光。
那是一种心痛到绝望的色泽。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心底里有人,爱过,很深。
后来没过几天,就有人找到了他,他离开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佯做照顾他的病情,等他好了就走。
之后,她便一直陪着他征战沙场,生死相陪,无数次刀光剑影中,她的帮忙,他的救助,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股不用言说的信任。
除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他都只字不提,只有在一次次酒醉后会握着那枚花结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自古帝王皆薄情,这样情深到让女子心颤的男人,她没有办法不去沉沦,即便那份深情不是为了她。
这样的男人莫名会给人踏实感,似乎只要认真对他,交付一切真心,他必会投之木瓜报之以琼琚的回报。
喜欢他,喜欢他的情深,喜欢他偶尔看向天空时候唇角淡淡的弧度,尤其喜欢他全身卸去冷冽后,那双宁静幽深,宛如深邃海洋的温柔眼眸。
可真的有一天,她真的不曾想过,一个让他伤心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他可以就这么轻易原谅!甚至不问缘由,只是那个女人出现妥协,他就可以不去计较一切!
不等她走进他的心,他已然回到了那个女人身边。
凭什么?
她留下了泪,这两年陪他出生入死的是她!
为什么!
她哽咽入喉,这两年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的也是她!
差什么?
她嫉恨斥眸,一个除了骄横无礼,死缠烂打,除了一张容貌,没有任何能配的上他的女人,他居然会心心念念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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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紧双拳,她几乎掐出血来。
不甘心,觅觅漫漫笼罩了全部深思,仿佛陷入深渊之中,爬不起来。
撑着伞,浑浑噩噩抬眸的时候,发觉自己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军营的最边角,远处昏黄的灯火下,一个一身素白青衫的男子坐在莲花的灯盏边静静的看着书。
烛光打在他如月光般皎洁隽美的面容上,透着股不属于尘世的飘渺之色。
似乎不关世界怎么喧嚣,只要到他这里,就会心情澄净下来。
他就如山泉中的一汪清澈的溪流,天空中一缕淡薄的浮云,美好的让人不忍去亵渎。而不论她心情有多么失落烦闷的时候,这里永远是她可以倾吐依偎的温暖港湾。
走进军帐,他缓缓抬眸,继而飞快站直身子,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满脸的泪痕,顿了顿,抬手轻轻拭去泪。
温润的声色让林婉璃眼泪更多,接着扑到了他怀中。“云黔……”
云黔胳膊颤了颤,轻轻搂住了她,指尖从青丝上摸过,什么也没说,只任由她在他怀中哭泣。
直至她哭够了后,两个人才并排坐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帘沥沥的下湿整个世界。
“两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他不会喜欢你,不管你等再久都不会,就算他对你很好也一样。”云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