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坐直身子,推开她,正视相望,眸光真挚却不含些许商议。“我不会吻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说罢,就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迎着她的不置信,淡淡补充道。“就算我娶你,跟她这辈子再也没可能,也不会。罗”
流纹墨色衣摆消失在眼底的时候,林婉璃坐在榻上,怔怔的看着远方。
他拒绝的如此干脆,不留丝许周转余地得。
心梗在了喉咙口。
他的意思是……就算有一天要孩子,也只是单纯的需求,不会有一丝情爱在里面吗?
她不想去嫉妒,她知道嫉妒的女人很丑,可是心底的妒忌却不受控制般如藤蔓攀爬,两年的天堂般的特殊一夕之间变成不值一提的陪衬,一个她从不会在意的女人突然发觉占据着他全部的心,即便不复存在都会影响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痛苦狠狠的吞噬了心,疼的眼泪都在发凉。
……
眼泪中,晏紫汐看着他们同榻共枕睡下,抬手抹了把眼泪,将哽咽吞入喉咙,全身湿哒哒的,也不想去管。
直直昏昏欲睡……
君凕走回帐篷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哭累睡倒在榻里。
心底微叹一口气,走上前坂过她的的身子,将湿哒哒的衣服都褪去,然后抱上了帘帐对面云黔的榻,盖上被子后,自己也上榻半依身子,躺在了一边。
用自己温暖的身子驱赶着被窝冰冷的温度,指尖也拿着绢布一点点小心的擦拧着她湿哒哒的头发。
她的青丝极美,柔顺,婉贴,或许是因为肌肤太过白皙的缘故,发色比一般女孩的如墨色泽要微褐一点,不过更显得她清透,灵美。
就好像太阳自带的光辉,不论什么时候看到都会心情开朗。
可这样开朗的她也会一次次的为了他流泪,缓缓伸手,顺着光滑的腿摸到了膝盖那一片凹凸不平的疤痕,心又更加沉甸甸起来。
继续擦头发,突然,听到她在喊“君凕。”
手一顿,立刻将绢布甩飞,手顺时优雅的垫在脑后,支出一个随意的姿态来。
可顿了顿,发觉她并没醒过来,原来是梦呓,无语的黑瞳又皱出不满,但又愣了些许,想到她梦里也会喊自己名字,唇角又忍不住勾了勾。
偏头,见绢布扔飞了,也就懒得捡,干脆彻底褪了衣衫,躺在了她身边。
将她重新搂入怀中,温暖靠近,她习惯性的枕上他肩胛的时候,那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再次侵袭进脑海,将他的身子钉在了原地。
想着自己先前信誓旦旦的说不做就别来找自己,然后听到她的哭声又忍不住过来的行径,气呼呼的凑头在她唇上狠狠一啄,发.泄了下怒气,然后抱着睡的跟猪一样的她沉沉睡去。
两年了,他终于能睡个好觉……
清晨,山涧的雀鸣传进耳朵的时候,他迅速睁开了眼,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云黔单肩侧背着药篓回来的时候,看着冰冷着脸站在门口摆明等他的君凕,眉心淡淡挽了挽,径直去将新采的药收拾进竹篾簸箕中,准备进行分类晒干。
“你昨夜去哪了?”
听着君凕不算客气的口吻,云黔埋头干着自己的事情,声如夜露般平淡道。“采药。”
“军中又不是没有药材,你缺什么让士兵去办就是了,怎么就放任她一个人呆着?出事怎么办?”
云黔顿住手,侧眉皱看着君凕,然后无语道:“我只是她哥哥,不是她男人,也不是她跟班,我有我的事要做。”
然后不理会君凕一瞬间立黑的面色,想着晏紫汐身上的伤,继续淡淡道:“要真出事了,那也是你的责任,是你没保护好她。”
君凕哑口,被云黔的一句‘谁是她男人谁全权负责的’意思的话噎的一个字都接不上来。
顿了一会儿,云黔听到背后脚步声远去,这才从药材中抬眸,顶着狐疑走进了军帐。
看着睡在自己榻里的晏紫汐与她身边凹陷的弧度,无语的上前将晏紫汐蹬掉的被子给拉盖好,走到帘子的另一边,看着湿哒哒的榻,开始收拾起来。
晏紫汐醒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一掀被子,看着自己光.裸的身体,跟睡的位置,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干净衣服已经放在了枕头边上,飞快穿上,然后跳下榻,朝外帐走去。
门口,云黔坐在低矮的凳子上,在石槽中碾砸草药,晏紫汐走到跟前蹲下,想了想启声问道:“我昨天衣服,是你给我脱了的吗?”
云黔抬眸,水澈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清瞳静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若是我做的,你介意吗?”
介意吗?
晏紫汐想着昨夜自己湿哒哒睡觉的模样,也知道若是云黔看到了,定然也不会放任自己不管,就那么睡着着凉。
而且她也知道,对于大夫来说,其实眼中并无太多男女区别,只有病人与非病人罢了。
最主要,这世上恐怕谁都会对她图谋不轨,有别的想法,云黔不会。
他干净的就像一块洁净的白玉,没有一丝混杂之色。
当下摇摇头,笑道:“不介意。”
乖孩子一样蹲在他身边,永远绝对信任的样子,让云黔唇角慢慢浮起恬静的笑意,想起她曾经的无心之失,与她一如既往的真诚,觉得这两年就算替她背了个黑锅也算值了。
毕竟君凕不是别人,君凕能接受的最低底线就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