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她笑声的温度与拥抱的体温,喜欢她的乐观,感觉灰白的天空似乎在放晴,寂寞的人生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了可以笑出来的理由,可……”笑意慢慢转成自嘲,漆黑的瞳仁深处隐忍着一些类似水光的流出,顿了顿后,他攥紧拳头,忍住声带带出的那一分颤抖。“终究是我想的太多……”
尽管忍的很好,但那微微的哽咽的还是落在了楚祤的耳朵,心好似又被什么震了一下,唇瓣颤了颤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或许你没有多想……”
“没有吗?”君凕嗤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世间最不可能的笑话。仰头笑了一阵,将所有水光倒回进眼眶……
顿了一会儿后,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一封信笺从袖袍里掏出来平置被褥上,然后拍了拍他肩膀。“我不需要可怜,不必安慰,反正,这也只是最后一次,你……赢的漂亮!”
“什么意思?”楚祤眸光茫然,今夜的君凕看着着实不太对劲,精神似乎有些异常。
君凕笑笑,却没回话,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黑袍流转,衣摆在空气中划过弧度,直到一身夜色慢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信笺,慢慢拆开,突然猛抬瞳眸,讶异在当场。
……
深夜,当君凕回到箬竹寒苑的时候,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云黔凝视着他的面色,忍不住柔声责备道:“身子这样,有什么事也等过几天再处理吧,这几日需好好休息。”
君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任由他牵着手号脉。
过了一会儿,云黔收回手。“虽然你身子恢复快,但还是要多休息,记得……”
“谢谢!”
云黔还要继续说,却被两个生硬的冷字打断,看着他从容的收回手,垂眸系着袖腕,所有的话噎在唇间,良久才缓过神。“你跟我客气什么?”
君凕抬眸,好笑的看了云黔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卧室。
门合上的那个刹那,云黔茫然的看着魏林等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怎么了?跟汐儿吵架了吗?”
怎么晏紫汐今天一路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发呆看着街景,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
魏林等人都摇摇头,一个个转身离开。
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天空飘起了雨夹雪,冷的渗人,快到年岁了可今年苑子的气氛,简直清冷到诡异的地步,谁也不敢进来妆点,送进去的饭菜,两个屋子也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晚膳的饭菜又被退出来后,魏林终于忍不住敲开了卧室门,结果发现屋子空无一人。
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地窖酒室里发现了王爷。
狼藉一片的地上,全是碎裂的酒壶,与随处乱丢的酒封。
看着上面的封泥,魏林知道,那是女儿红……
那是小郡主被闷在土地下,王爷徒手刨出的第二天,请了一个月的假,顶着热伤风亲手酿下
的女儿红,王爷当时淡笑着弧度。“那小馋猫喜欢偷喝酒,等她大婚的时候让喝个够。”
自己当时说,‘婚嫁的女儿红都是从出生那天开始酿的,现在会不会晚了点?’
王爷笑道,‘没关系,反正对于我来说,昨天算是新生。’
自己好奇而笑,‘怎么?打算坚持走下去?’
王爷当时笑的极其幸福。‘嗯!’
‘为什么?’
‘因为……她说了一句可以让我义无反顾走下去的话。’
‘什么话?’
王爷当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如今想到三天前的对话,魏林终于明白,这七年来,能坚持让王爷这么无悔付出的动力只有一个。‘她喜欢他’……
现如今……如今梦碎了,心碎了,酒也碎了……
君凕靠墙坐在地上,单曲起膝盖喝着酒,整个人都很安静。
见他进来,也没偏头,良久后,又饮了口酒,淡淡道:“她还是不愿意吃饭吗?”
“……嗯!”魏林没想到王爷如今开口还是第一句话就问她。
君凕苦涩的笑笑。“还真是最后一个年都不想让我过完。”
魏林惊愕抬眸,这话什么意思?
疑惑间,君凕已经支着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也许是许久未动过,又也许是身子太过虚弱,起身的刹那,身子晃了晃,扶着墙才站稳。
魏林抬手想去扶,被他推开了手。
魏林只好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朝地窖门口走去,临出去前,他想了想,从怀中颤颤的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了魏林。
“等我走后,交给她。”
走?去哪里?魏林仍在诧异,他的身影已经离开。
君凕走到了西边屋子,脚步顿了顿,上前叩了叩门。
“说了不想吃,你们别来烦我了!”屋子里传出她烦躁的声音,他怔了怔,开口道:“是我……”
“……”
她没有再说话,君凕轻轻攥紧了门环,眸光划过更深的落寞。
雨夹雪伴随着凌烈的北风吹的院子渗冷一片,打湿了他的背,飘到他的指尖,有些凉的厉害。
良久,他哑着嗓子慢慢道:“汐儿,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短暂的沉默后,她淡淡道:“已经夜深了,明天再说吧。”
“……”
君凕攥着门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