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颤抖着身子,她陷入深深的梦魇中。
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去年那个寒夜,被君耀差点……的一幕,又好像看到君悠诺下.身溃烂,死不瞑目的躺在棺材中,神思颤抖。
就在他再次俯身,她甚至感觉到下面顶来他体温的刹那,记忆重叠,一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解脱的右手好像灌铅进了无数力量,疯狂的朝面前的人脸上扇去,同时爆发出今夜最凄厉的一声尖叫。
“禽.兽!得”
“啪!”
耳光响彻屋子,叫声响彻苑落。
一直不放心伫立在门口听动静的魏林,卫海心“砰”的一跳,不由自主全部发出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苑落的侍卫都被惊着,集体转身看向屋子。
时间静止,晏紫汐感觉到他停了下来,静夜中,两个人都没有动,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到,直到一滴温热顺着空气坠落在她的心口,空气中传出他隐忍的气息。
他……他哭了吗?还是她弄破了什么地方?在流血?
她颤抖着指尖,从眼泪中想睁开眼,可眼前除了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想说点什么,眼泪却越来越多,劫后余生的恐惧依然没有离开,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某处炙.热直抵,他们俩如今正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包括他刚才附身的时候,右手探抓过她的左手,十指紧扣的体温此刻正被他更紧的攥着,带着隐忍。
她知道,他的欲.望并没有退去……
并且屋外的响动,与他刚才一瞬间闪过的杀气已经让她明白,她动了一个统治阶级无上荣耀身份人的脸面,一个男人的脸面,在一个不管是当今社会还是古代,男人都最看重的东西。
上一次是两人在卧室,没人看到也就算了,这一次,动静如此大,想必所有人都听见……
心重重的在嗓子眼跳跃,感觉或许下一瞬间,等待她的依旧是死期。
顿了顿,她启声:“皇……,君……”
可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喊什么,最后只颤声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不想……。你打我,杀我都行,别这么对我……”
如果他真的气愤难当,挽不回面子的话,就杀了她吧,强[女干]!别说多活了一辈子,多活十辈子她都接受不了。
黑暗中,她听不到他的反应,他整个人都如泥塑般顿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
良久……他沙哑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嫁楚祤?”
声音淡淡的,几乎只剩下气息。
晏紫汐心疼的蓦然一揪,想到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中叹息一声,淡淡道:“因为他等了我八年,为了我挡刀子,差点连命都没了……”
八年?挡刀子?差点没命?
君凕纤长的睫毛在黑暗中颤了颤,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点点头。“我知道了……”
缓缓松开十指紧扣的手指,错开身让出位置。“走吧。”
至始至终,她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着他气息游离的快要到无。
真放她走?心中一颤,全部神经好似放松下来,可他是不是口气有点异常?
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传来。“累了……”
晏紫汐想说点什么,可想到他先前的……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算了,彼此冷静一下也好,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的时候,君凕凝视着眼前的空洞,慢慢抬手捂住嘴,奋力的咳嗽几声后,看着手心的血迹,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榻上。
平摊四肢,眼泪慢慢从眼角滚落,无声无息。
晏紫汐,我心累了……
……
一个时辰后,山水屏风耸立的书房内,一身墨袍的君凕静静坐在红木书架边,烛火摇曳,他只静静的盯着眼前的养了多年的水竹发呆。
身边,五个下属都一字排开的站着,都默不作声。
他此刻脸上的巴掌痕迹已
经消失,只是那样的动静,已经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谁都没有说话,书房里安静的好似除了呼吸,什么都不存在。
良久……
他微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没事,魍魉,汇报过去一年她的行踪。”
淡淡的解释让众人心头一紧,但魏林凝视着他依然卡白的面色,想起今天在皇宫,皇上的重手,与他先前那已经难以支撑的力气,心颤道:“王爷,不如改天吧……”
“就现在。”
魍魉顿了顿,启声道:“是!属下倒着说!昨天腊月二十六,她出门见楚祤,两人干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每一次属下都会被楚祤身边的宗离围堵,一直到追不上她们行踪,等她回来,一共去了四个时辰。”
“腊月二十五,她去见楚祤,三个时辰。”
“腊月二十四,她去见楚祤,六个时辰。”
“……”
魍魉一句一句的汇报着,一直到卫海他们脸上都泛出凝重,魏林紧盯着王爷眼睛里那一寸寸越来越多的笑意,忍不住拽了拽魍魉的衣摆。
“别说了!”
魍魉被魏林卡话,顿时这一年的憋火冒出,甩开他的手,怒道:“你都让我忍一年了!我现在还不能说吗?都是你们护着她!否则王爷这些年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魏林无语,想说你才见她几天,知道什么!可仔细想想,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小郡主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又何尝知道……
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