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钧,人抓到了!”电话中传来汤柏低沉的说话声。
许廷钧眼眸中骤然掠过一抹凛冽之色,他抬起手腕瞄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钟,随后他冷静沉着地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半个小时后,许廷钧,林白苏、汤柏和朱奎一行四人,出现在了南城北区公安局高桥分局,在一位冷姓警官的陪同下,来到二楼一号审讯室。
双层铁门逐一打开后,一行人鱼贯步入,林白苏留意到在这间大概10平方米的房间里,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三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部电脑,对面几步远处有一个人被固定在铁制审讯椅上,蔫蔫儿地坐着。
高瘦精干的冷警官瞄了一眼汤柏,后者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他顿了顿,随后指着那个人,说道:“就是他!”
林白苏定睛看去,只见那边坐着一个剃着板寸头,穿着黑色运动服的身材瘦小的男人,他面貌平常,只一双小眼睛灵活闪动,见林白苏看向他,咧开嘴角嘿嘿傻笑。
林白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蓦地,她感到手心一暖,转头看过去,就见到许廷钧安慰似的眼神,她慌乱的心绪霎时一定,许廷钧侧身将那人挡在林白苏视线外,柔声问道:“认识他吗?”
林白苏轻轻摇头。
“和那天袭击你的人,相似吗?”许廷钧进一步追问。
林白苏想了想,尔后说道:“身形看上去比较像,其他的不确定。”
许廷钧又转身面向朱奎,问道:“你当时也在现场,你能认出来吗?”
人高马大的朱奎闻言上前一步,一对牛铃似的大眼仿佛雷达一般,向那个瘦小男人猛一阵扫射,那男人被他看得瑟缩不已,小眼睛滴溜乱转,汤柏在一旁神色莫名地紧盯着朱奎的一举一动,插在亚麻色休闲裤袋里的右手微微攥紧。
过了好一会儿,朱奎才看毕,他几步趋至许廷钧近前,两只大手一摊,皱着脸,粗声粗气地说道:“许先生,那天那个人跑得太快,我只见到一个背影,后来他拐了个弯儿,我才看见他小半张侧脸,因为太远,看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能完全肯定。”
汤柏的神情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松。
许廷钧点点头,随后问冷警官道:“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有人指使他吗?”
按理说,不相识的人没有理由做出袭击这种危险的举动,除非受人指使。
冷警官正色答道:“这小子是自己跑过来自首的,据他说是因为刚和女朋友分手了,伤心又气愤,所以迁怒到其他女性,刚好那个时候他见到了林小姐,就动手了。事后他胆小害怕,就过来投案了。”
林白苏和许廷钧面面相觑,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人?
许廷钧有些怀疑,他又问道:“这理由太牵强了,很难让人相信。我可否冒昧的问一下,您确定是他作案的原因是什么?”
冷警官轻笑一声,他摘下警帽,伸手耙了耙短短的头发,说道:“他将作案的时间,地点,还有工具全部都交待得详详细细,而且与案件细节完全相符,虽然作案动机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许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办案这么多年,见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理由,所以,动机是不是正常,通常不构成我们判断的第一要素,最重要的是证据。”
自从进了审讯室便一直默不作声的汤柏这时也劝道:“廷钧,我们得相信专业人士的意见,冷警官是老警察了,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他的判断想必不会出错。你就放心吧。”
林白苏捏了捏许廷钧的手,以眼神示意他安心。
许廷钧冲她点点头,可能是自己太紧张白苏的安危,所以一点点疑惑都要放大,毕竟警方才是权威,他的质疑显得有些班门弄斧了。
他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么会怎样量刑?”
“根据鉴定结果,林小姐的情况属于轻微伤,不属于刑事范畴,依据治安管理法的规定,会处以五-十天的拘留,另处罚款。”冷警官回答道。
他话音一落,汤柏便含笑说道:“好了,廷钧,人见也见了,问也问了,事情已经了结,你们就别再担心了,咱们回吧,冷警官还忙着呢。”
许廷钧想着,也确实不便在此处久留,便点了点头,四人辞别冷警官,出了高桥分局后,汤柏对许廷钧说道:“廷钧,你们先回吧,我顺道去拜访一位客户。”
“ok!”许廷钧笑着应道,此事一结,他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这事多亏你了,汤柏,改天找你喝酒!”
汤柏瞬间沉下脸来,他作势捶了许廷钧一拳,佯怒道:“兄弟之间,还说这种话,你打我脸啊?有酒喝就找我,废话你少说!”
“知道了!”许廷钧笑道,他转头对林白苏和朱奎说道:“咱们走吧。”
林白苏颔首,对汤柏道谢后,随着许廷钧和朱奎走向停车场。
上车后,三人往公司赶去,许廷钧握着林白苏的手,长舒一口气,叹道:“终于可以放心了。”
林白苏抿唇,眉眼舒展地说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两人相视一笑,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两人笑意盈盈的面容上,暖暖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汤柏却没有马上走,他在警察局门前稍作停顿,尔后一脸冷凝地朝前面的小街走去,穿过熙攘的人群和街市,过了两个红绿灯,又穿过了一片草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他的脚步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