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只好在外租房,不敢再住集体宿舍。好在周水一直利用课余时间买卖一些古玩。自己有点积蓄,暂时能应付一下。但校长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又找周水谈了一次,这次内容很明确,共三点:一是休学,二是退学,三是转校,让周水任选其一。周水几乎没怎么思考,直接选择了退学。
但周水还是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了老家,和父母也没法交待。另外这个城市有他牵挂的一个人,准确的说,那个人是他命里的妻子,周水对她的感觉是非常理性的,面对着她就像是面对着自己另一半灵魂,那种熟识和无厘头的亲近让他心惊。周水在大二的时候和那女孩子表白过。那个女孩子并没有答应他什么。但也没有明确拒绝,更没表现出反感。准确的讲她并不是那种艳光逼人的女子,而是白白胖胖满脸福相,按周水的话讲,这面相才是相夫教子的上上之选。女孩话语不多,不急不燥,是个慢性子。
在离学校挺远的市中心,周水租了一套两居室,老式楼房,红砖墙,没有电梯的那种,离秦阳市的古玩市场很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这个古玩市场规模不大,叫六孔桥旧货市场。原先是买卖旧货的鬼市,后来逐步的涉及到古玩。因为秦阳市离北京不远,满清时候有一些退隐的官僚在这里买房置地,所以民间古玩还是挺丰富的。
这里街面上有十几家古玩铺子,鬼市的传统还在。每个星期五,天还麻麻黑,鬼市就开始了。北京潘家园旧物市场是在周六周曰才开,所以东北方向进京的小古玩商们先在秦阳住一宿,赶个秦阳鬼市。然后在天黑前进京,第二天再赶北京早市。
周水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买卖古玩了。他有底子,国学甚至演义故事都在古艺术品里有所体现,这些是周水的强项,再加上爷爷以前的耳提面命,在很短的时间内,周水便就被古玩圈的人公认为第一法眼。他也做了几单漂亮生意,赚了一些钱。
一晃几年过去了,周水始终在重复着这种简单的平面生活。其间结交了几位古玩界的朋友,每周都跟喜欢的那位女同学通几次不咸不淡的电话,那个女孩名叫严谨。周水相信,严谨己经接纳了他。
周水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120多平米,花了四十几万,是给自己结婚准备的。装修完一直就那么放着,没住进去。主要是嫌远,他几乎每天都去古玩市场,那里不好打车。
在六孔桥市场,周水买了个小店,三十几平米,没招店员,他也是偶尔去。有个店面在,会被商家当成行里人,买到好货的机会更大些。
这个星期五,天气凉的厉害,按说马上就入夏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多见。周水出来晚了,一出门被冷空气一激,打了几个寒颤,又回家加了一件衣裳。周水家离旧物市场不远,转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天冷的缘故,摆摊的小贩不是很多,周水打着手电一路看下去,都是些陈货。荷包,烟嘴乱七八糟没什么上眼的,这些摊主周水大多认识,都是十里八乡的小贩子。
周水随便打着招呼,走到约摸一半的样子,出现一个新摊位。摊主周水不认识,禁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的摊位上也没什么正经货。周水用手电扫了一下,余光从摊主身上扫过。一件东西把手电的光折了一下。这东西挂在那个摊主的腰上,绳子挺长,物件从上衣下摆露了出来。周水把手电光直照过去,这下看清了,那东西是件玉佩,打远看像是件清代早期的东西。
周水仔细打量了一眼摊主,这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五官长得很端正,不像在乡下窜户的小贩,小贩很少有他这样的气质。这人的风度和周水爸爸倒有几分相似。周水话说得很客气:“您腰上那件玉佩我能欣赏一下吗?”
那人双手插在袖拢里,缩着身子,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显然是衣服穿得少了。唏嘘着一边说:“这天真出鬼了,三九天也没这么冷过。”眼睛斜视着周水:“对不住了,你就这样看吧,我就不往下摘了,手都冻疆了。”
周水想了想说道:“您这些货也卖不了几个钱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暖和一下?您那块玉佩挺好,只要价钱合适我要了。”
那人仔细打量下周水说:“也行。今天真冻够呛。”
周水看着他把货打了个小包。一扭身和身后店铺的小伙计招呼了一声:“二贵,叔和这位大哥吃个饭,谈点买卖。回头你叔来了,你说一声,生意做了得话,我就不来辞行了,直接回家了。
周水认识这个二贵,是店主老安的侄子,小伙子高中毕业就没考上大学,跟叔叔老安做学徒,眼疾手快挺机灵的一个孩子。大名叫安贵贵。周水平时没少提携他。
二贵一看是周水,立刻满脸堆笑:“周哥呀,我叔刚才还念叨您,您进屋我给您泡壶好茶,这天冷得邪忽。”
周水说:“你叔睡回笼觉去了吧?我不进去了,我和这位大哥找个地儿吃点饭。”
二贵随即又对那摊主说:“陈叔,交上了周哥,您心就放踏实,我今年二十岁了,还没遇见过周哥这么好的人。甭看我岁数小,眼可好使。周哥这人忒君子,交往一下您就明白了。”
天刚见亮。早点摊还没摆出来,周水只好把老陈领到自己家里去。暖气早停了,但楼房里不冷,因为四周都住人家,人气养着,屋里自然暖和。进了屋,婪旁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