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女鬼伤了,警察口中颂咒,如佛亲临,女鬼现身阳世害人,已违天条,没被咒语收走,己是侥幸。女鬼一下子竟摔到门口,周水一怔,这时铁门洞开,扯着经被的四个警察回撤不及。眼看女鬼便要逃脱。
女鬼迎风一晃,又像个纸片般飘起来,她眼神怨毒,看了一眼周水,然后才一转身,从门口从容逃走。
周水一拍大腿,心说:还是逃了,再想擒她可就难了。正在这时候,门外一声嚎叫,女鬼竟然又摔了回来。
变化来得突然,让周水怔了一下。四个警察倒反应极快,经被一展,发一声喊,把个女鬼镇在地上。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原来是所长。其实他也一直埋伏在门外,手里拿着那瓶黑狗血。由于周水在监舍里己经让女鬼现出实形,她一逃几乎和所长撞个满怀。所长手一抖,纯下意识的。这下好了,一瓶黑狗血一点没糟蹋,全洒在女鬼身上。
女鬼被经被镇住,发疯般惨叫。周水怕时间久了女鬼被经被化去,忙把那把军用水壶拧开盖,口朝里塞入经被下面。周水感觉手一凉,那女鬼进去了。周水赶忙拧好盖,这盖上周水预先用金彩写了一个“佛”字,别看只简单的一个字,便能镇住天下所有恶灵。
刚才女鬼在经被下面,也是痛苦之极。这经被能祛其魔性,送其往生,当然要有脱胎换骨般痛苦。其实,把女鬼困于经被之中,使她接触佛法,是对她天大的恩典。周水并不清楚这些,他是怕这个鬼被经被炼化,自己触犯天条,否则也就用不上那把行军壶了。这个鬼见壶中阴凉,不似经被下面扒皮去骨般痛苦,也顾不得许多,一下钻了进去。
周水掂着这把冰冷的行军壶,心里也十分纳闷,按说自己从小到大,就连个小小蚂蚁也没枉杀过,哪来这么个女鬼,跟自己结下这么深的梁子?
女鬼抓了,警察们也松了口气。
其实,别看那四个年轻警察刚才身手利索,一点没耽误事。现在再看看他们,就连所长都算在内,脸色煞白,吓得不轻。他们也算军人,纪律部队,就算面对着刀山火海的战场,一声令下都得冲上去。抓鬼这事虽然可怕,他们一步也不敢后退,就当是上战场了。
大家还是去了警务室,现在那个四位年轻警察对周水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且不说周水那些掂之即来的神通,单就周水那一觉,睡得就足以令人目瞪口呆。
所长亲自给周水倒上茶,然后问了周水一句:“是今晚上把您送回去,还是明早上您再走?”
周水挺诧异,所长也有点难为情的样子,讪笑着说道:“今天早晨局里来了通知,说您没事了,可以走了。不过我给压下了,我寻思咱秦阳也就您还行。这事您要扔下不管,我们这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所长一边说,又撇了一眼那把行军壶,加了一句:“哎,咋望上报哇?武局刚来,对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会捉鬼?倒霉呀。”看了一眼周水,所长又说:“没看出来,你这胆量,够劲儿。”
周水笑着打断所长道:“行了吧,我这也是硬着头皮上的,这事我以前遇上过,比你们经验多点罢了。”
这时一个小警察满脸恭维,问周水:“周哥,我可佩服死您了,就您那做派,往那一躺,睡得那叫个香,就凭这份胆色,关于您传闻就百分之百可信。对了,您那些法术是跟哪儿学的?”
周水哈哈大笑,说道:“我哪有什么法术?我就认准一个字“正”但凡一个人行得端走得正,就处处都是佛法,处处都是神通。甭说什么邪魔鬼怪,就是神仙都敬你。”
周水喝口水又说道:“我那些小伎俩对活人一点都不管用,你们可千万别在这上面痴迷。平时光明磊落、从善如流才是大法术,才是佛道。做到了比啥法术都好使。真要遇上点不干净的东西,你一瞪眼,它就逃了,哪还敢主动招惹你?”
早上八点左右,周水办完了手续,所长和教导员强按着周水吃了早点,俩人亲自把周水送到大门口。周水一出门就看见一辆红色的现代汽车,马姐,严谨,小梁,杜绢,立在车边迎着周水。严谨一见周水,眼圈先红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周水上了车,严谨朝远处一努嘴,轻声说:“爸也来了。”只见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几十米远的地方。见周水出来,掉头开走了。周水心里藏着的一点小委屈,也就烟销云散了。
那把行军壶被周水带了出来,斜挎在肩上,外面又套了一件外衣。一路上三个女孩话多,马姐只闷头开车,看来陆哲的事还是没有消息。
车到半山,远远的看见白老立在院门口张望着,车一停下,老人家紧走几步拉开车门,看见周水后,白老竟眼圈一红。周水下了车,老人前前后后把周水打量一遍,问周水道:“在里面挨打骂了么?这两天饿着了么?”
看着白老满脸的疼爱之情,周水心里一热,他故意做无所谓状:“没事,您看我像挨打受骂的样么?克坚都安排好了,比在家都舒坦呢。”
看周水的确没有受伤害的样子,白老心情好多了。进了院,周水父母都在院里坐着。周水妈也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儿子,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惹得严谨和周水眼圈发红。
杜绢爸妈也从厨房跑出来。尤其是杜绢妈,拉着周水的手,一句话还没讲,眼泪先落下来。还有丁姨摸摸这儿,捏捏那儿,好像是怕二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