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奇妙。
当萧弘文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四暗卫突然出现。
“皇上,从各路截杀过来的刺客已经全部付诸!”
“所有人拒不交代!”
“幕后之手没能查出来,不过最可疑的就是陈贵妃!”
寒风在苍茫的树林中飘荡,卷起雪花吹打在脸上,四个暗卫跪在地上,一身漆黑的衣服却也能让人从那残破的程度上看出战争的激烈。
良久,萧弘文摆了摆手,“我们走吧。”
强撑着的身子摇摇欲坠,每一步迈出都像是要倒下一样,满头白发在风中吹散,发梢殷红带着鬼魅的气息。
一直走出了很远,他都没有回头,只有微微湿润的眼眶。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生征战,何曾如此狼狈!
战场中,他不仅仅是带领者,他还是一国之君,就是在千万人都为他倒下之后,他也不能倒下!
一国之重,压在肩头,怎能负?他负不起!
风雪喧闹的时节,落红未必是花,金石交锋的狠辣,无数人断了性命。
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离开树林,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只是他一人独行了很久,身后的四暗卫却再也没有跟上来。
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双手恭敬的抱拳身前,宛如四尊雕像一般。
从来战争就是激烈,算如萧弘文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这一伙来截杀他的刺客又岂会如此轻易的让他有可以逃脱的机会?
双重包围,打前锋的三十人,更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等着埋伏的追兵,到时候即便他能够逃出第一个包围圈,后期的众人汇合也会很快将他诛灭。
敌人何其歹毒?每一步都计算清楚!
毫无漏网的可能!
到底是谁?
陈贵妃?真的是这个女人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他安排暗卫去将包围圈外面的敌人设计杀死,但是他一个人带着司徒绮月也很拖累,如果没有等到四暗卫,那么他的性命也会交代了。
一直走出了大概五十米远,萧弘文从身前突然掏出了一个炮筒,向着身后抛了出去。
轰!
惊天动地的声响,紧接着整块雪地在一片烟云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的土地。
如果真有如果,他会找机会将司徒绮月从爆炸的前一分钟抛出去。
背水一战,靠天命。
无论他怎么计算,也不会想到慕容母子会突然出现,但也正是因为慕容母子的出现,才让萧弘文觉得对司徒绮月产生了愧疚的心思。
浑身泛起的无力感快要将他吞噬,他一度认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君王,至少他可以保护好他的女人,却不想到最后竟然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当司徒绮月随着慕容母子离去的时候,萧弘文心里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长剑戳在地上,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绮月,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轻轻的呢喃,无尽的威严,这一句,混着他的心事和誓言在风中定鼎。
…………
两辆马车前后衔接,高大的骏马翘着潇洒的蹄子在风中快速的奔跑着。
“公主,你也别怪我们,若不是得到那个人的飞鸽传书,我们也不敢对您不敬啊!”白袍低低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原来竟然是南宫翎一行。
“哼!本宫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们既然是来监视本宫的,就算做出什么,天高皇帝,父皇自然也无法说什么了。”南宫翎头一偏,不以为意的说道。
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林子墨的身上,那日她被黑袍白袍拖着就要赶往京城,但是一路带着这么一个死人吗,难免晦气。
为了保全林子墨,南宫翎以死相逼,才得以让林子墨没有被从车上扔下去。
南宫翎甚至都不敢想下去,荒山野岭,如果真的就这么把林子墨扔下,那么她再回来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一堆骨头。
这个想法,一下子让她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胸口涌动的阵痛,清楚的提醒着她对林子墨情谊尚在。
黑袍在一旁跟着讪讪笑了两声,然后跳下马车,腾空跃起,回到了他们乘坐的马车里。
“公主,属下还是告退了。”白袍见自己的男人离开了,也觉得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罢了,冲着南宫翎就钻出了车厢。
北风一吹,连忙紧了紧衣襟,这大周什么都好,地产丰富,土地辽阔,就是有一点冬天太冷了。
虽然她早已经不惧怕严寒酷暑,但是这刚一钻出来,风打在脸上灌进衣服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冷的受不了。
“咦。”白袍突然惊呼,以她的目力自然可以远眺到很远的距离。
前方一处树林黑礁,显然是发生过什么,那么一大片的样子还冒着黑浓的烟火气,到底怎么回事?
这几乎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警觉。
修炼到了白袍这种境界,周围如果有什么都很难逃过她的耳朵。
果然,白袍一个提气纵身就来到了萧弘文的身前,只不过此时的萧弘文已经身受重伤,倒地不起陷入了昏迷。
“这是?”白袍惊呼。
她看到了萧弘文的那一头白发,这几乎已经成了萧弘文的一个典型特征了。
白发国君为情伤,三生三世不悔情。
这两句诗不仅在大周风行,就连天伦王朝都已经风靡。
无数的少女闲来就会在闺中吟诵,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