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这么操心,那你们便自己去罢。”
这一句话落在三人的耳中,清脆有力。
紫瞳更是听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泄洪闸一开,金陵最繁茂的地段都将变成一片汪泽。
这些地段是金陵人口聚集最多的地方。
若洪水全部涌上来,那死伤就可能需要以万来计算啊……
巴陵焦灼的挠着脑袋,回头看着花无漾,“现在怎么办?”
花无漾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想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干脆走到了紫瞳的身侧。
“紫瞳姑娘,你可知道泄洪闸在什么地方?”
紫瞳目光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王爷都走了,知道又怎么样?”
花无漾尖着嗓音,“话可不能这么说,王爷从来就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刚才他不是说了吗,要我们先行一步。待到子时他还没有出现,我们就自行动手!”
说道这里,花无漾顿了顿,扭头望向身边的巴陵。
“喂,这次就是真真正正要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可别给王爷丢人!”
巴陵一听这话,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上去了。
他挥了挥结实的手臂,粗声粗气的道:
“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别说是小小的泄洪闸,就算是要我的命,我巴陵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花无漾一听这话,面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瞧你,到关键时刻
还有点男人的样子。”
巴陵叫花无漾这么一夸,憨憨的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花无漾颔首瞧见紫瞳还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女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就很难出来的。
所以,他干脆对着巴陵使了个眼神。
巴陵在与花无漾这几日的相处中,倒是锻炼出了一些默契。
只需花无漾一个眼神,他便能猜到他的意思。
只是这次,他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正打算摇头的时候,却瞧见花无漾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光是这一眼,就足够将巴陵瞪得泄了气。
他磨磨蹭蹭的朝着紫瞳那边走了过去。
花无漾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抬起脚一脚揣在了巴陵的屁股上。
这一踹,踹的巴陵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紫瞳的身侧。
紫瞳一惊,刚打算回头的时候,便觉得腰间一紧。
下一瞬,便叫人夹在了腋下,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还来不及惊呼出声,耳边就响起了巴陵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紫瞳姑娘,得罪了!”
花无漾望着巴陵有些僵硬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紧接着,他亦是双足轻点,整个人朝着巴陵那边快速的追了过去。
***靳无双住所***
暮色降临,秦沐歌在这边折腾了一天一夜,也没办法将困住自己的大门给打开。
这会儿夜色稍微有些深沉了,她正打算稍作休整明日再想办法的时候,却听到大门处响起了一阵响动。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了身子。
她随手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紧紧的握在手中,自己则是藏在了门侧。
开锁声之后,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了。
借着微朦的月光,秦沐歌能够看见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倒影。
眼看着那人就要走进来,秦沐歌牙关一咬,上前一步便将茶杯朝着来人的脑门上砸了过去。
可是,她的动作教常年习武的人来说,还是慢了半拍。
她手上的茶杯还未落地便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来人顺着她手肘的力道轻轻一压,然后往回一推。
秦沐歌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疼,手上的力道一松。
原本攥在手里的茶杯也是应声落地。
“咣当”一声脆响之后,秦沐歌才算是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
不是靳无双又是谁?
秦沐歌冷眼望着自己为攥得微微有些红痕的手腕,冷笑道,“看来西苑皇子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听到面前绝***的挑衅,靳无双微微一愣。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最初的阴冷。
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望着秦沐歌嫌恶地抽回手之后,他才开口道:
“莫非南陵的教养里面还有偷袭这一招?”
靳无双笑了笑,顺势走到了桌边坐下,“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南陵贵族的教养跟西苑彼此彼此。”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目光朝着敞开的大门看了过去。
脑海里面似乎在思量着,如果自己现在跑出去,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脑中转的飞快,可秦沐歌面上依旧是纹丝不动。
“南陵的教养里面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偷袭,但若是遇到半夜闯入闺房的登徒子,偷袭还是轻的了。”
秦沐歌的话说的不卑不亢,丝毫就没有处于劣势该有的姿态。
听了秦沐歌的话,靳无双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片刻的观察之后,他嘴角一勾,扯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来。
“果然有意思,难怪容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一听到靳无双说容景,秦沐歌周身的气压骤然冷了下来。
那双清眸里面含着厉色,似乎很不满意靳无双刚才那一番话。
“我与容景是夫妻,不管是他被我迷的神魂颠倒,还是我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好像都轮不到太子殿下来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