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徒夜!”李浩天跪在地上,不断怕打着司徒夜的脸颊,他没想到,这盘录像带对司徒夜的打击这么的大,早知道……早知道,他又能怎么样?该承受的,还是得承受。
李浩天的鼻子酸酸的,看着嘴角淌着血迹,青灰着脸的司徒夜,狠狠的揩了一把即将要流出来的眼泪。
李浩天,你还得给死人脸做坚强的后盾呢,你倒下,还有谁能帮这个可怜的,孤僻的男人?
打电话给自家的私人医生,又把蓝染叫了来,毕竟,蓝染是这件事的主谋,她主张让司徒夜知道真相,那么,就听这个心理学博士怎么开导司徒夜吧。
安琪,李浩天自然是没有通知,他不会忘记司徒夜昏倒前恳求的对他说的话,‘别告诉她’。
别告诉她什么?他昏倒?抑或是事情的真相?李浩天只知道,他看到了司徒夜这个男人内心的恐惧,他在怕安琪,离开他。
至于其他人,包括冷晴,李浩天都没有通知。
司徒夜一定不希望太多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而冷晴,知道了真相的冷晴,一定会比自己还失控,说不定当时就废了司徒夜,来帮安琪报仇。
……
“忧思过重,小少爷,司徒少爷昏迷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李浩天家里的私人医生,是个老中医。
本来,李院长的这种医学世家,怎么会需要家庭医生?可是,这位老中医,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又受过李院长的恩惠,所以就非要留在李院长家,为李院长家做私人医生。李院长对这位老中医礼遇有加,所以李浩天也很尊敬这位老先生。
李浩天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浩天,对老中医点点头。
“宋伯伯,他,有没有大碍?”
老中医摇摇头,又点点头。
“良药能治百病,却惟独治不了这心病。我的药方,也只能暂时舒缓司徒少爷心中的郁结之气,却挥不走司徒少爷心头的忧愁。解铃还须系铃人,少爷最好还是找对的人,来解开司徒少爷心头的死结吧。”
听了老中医的话,李浩天看了一眼身边的蓝染,皱了皱眉。
蓝染也是满脸的愁绪,司徒夜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应该这么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爱惨了安琪吧?
蓝染神色复杂的看着司徒夜,心头竟然涌起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看吧,司徒夜,这么对待安琪,你也后悔了吧?我也后悔过,可是,我幸运,就幸运在比你醒悟的早。而你,真的是太迟了。
李浩天接过老中医写下的药方,恭敬的送老中医出了门。
临走前老中医还在念叨,要他多回家看看夫人,也就是李浩天的母亲。
李浩天一一应下,然后又回到了司徒夜的床边。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要找安琪来吗?要她来照顾夜?也许我们可以不告诉安琪事情的真相,就让他们这样过下去”
李浩天靠在墙上,胡乱的想着解决办法。
“找安琪来了以后,你要怎么解释司徒夜的现状?还有,让他们就这样过下去?让司徒夜被愧疚笼罩,永远生活在下一刻安琪就会知道真相的恐惧中?让安琪看着每天胆战心惊的司徒夜,然后疑窦丛生,最后用最最差劲的方式,得知事情的真相?”
蓝染坐在床边,一条一条的否定着李浩天的建议,却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死人脸!你醒了!”李浩天从墙边窜到床边,担忧的看着司徒夜。
蓝染也回头,看向了司徒夜的脸。
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司徒夜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可依然苍白的厉害。
司徒夜的眼睛里依旧没有波澜,半晌,撑起身子,就要下床。
“你干嘛去?”
李浩天伸手拉住司徒夜的胳膊,拧着眉问司徒夜。
“美国。”
司徒夜没有片刻的犹豫,吐出了两个字,让李浩天和蓝染都愣住了。
挣脱李浩天的手,步履不稳的司徒夜就要向玄关走去。
李浩天咬咬牙,跟上司徒夜。
“死人脸,我和你一起去。蓝染,你回工作室,跟胖子他们几个交代几声,还有,安琪要是找起来,就说,司徒夜和我出国公干了。”
李浩天看着司徒夜的背影,只在自己提到安琪的时候,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又忍不住一声叹息。
……
司徒夜似乎连订机票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司徒家的私人飞机,悬在李浩天公寓的楼顶上,放下了绳梯。
李浩天心惊胆战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司徒夜爬上了直升飞机,这才松一口气,也爬了上去。
十多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夜却像静止了一般,一声不响的坐着。
司徒夜不说话,李浩天也一声不响的陪着。
不是李浩天不想说话,只是他怕,他一出声,这个男人所有外在的包裹自己的硬壳,就会全部崩碎,血淋淋的,脆弱的司徒夜就会裸露在几千英尺的高空中,然后支离破碎。
沉默一直持续到直升飞机在机场降落。
下了飞机的李浩天和司徒夜,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司徒夜说,“我不敢见晨。”
李浩天大手掩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了抱司徒夜,又狠狠的在司徒夜背上拍了几下。
“你是谁?!你是司徒夜!你有什么不敢的?况且,你见的是晨,和你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