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德里克也曾经劝他下去休息,毕竟,阿德里克回城之后,以他身为帝国名将,又是帝[***]务大臣的高职(原本是副大臣,但是在军阀党彻底叛乱之后,已经被任命为军务大臣了。),阿德里克已经被康托斯大帝委任为了奥斯吉利亚守军的最高统帅,同时还赋予他节制城外勤王军队的权力。
以阿德里克是要亲自上城防前线作战的,但是斯潘却坚持依然由他在城防第一线指挥城卫军作战。
而且,斯潘的理由让阿德里克无法拒绝:阿德里克虽然是帝国的名将,在军中很有名望。但是毕竟,阿德里克的嫡系部队是原来的罗德里亚骑兵兵团。而在军队之中,历来都有一个无法避免的弊病,就是讲究资历,讲究派系。这是几乎所有国家任何时代都无法避免的问题。阿德里克虽然有名望,但是现在负责城防守护作战的是燕京的城卫军。
城卫军上下将士,大部分都是斯潘的旧部,阿德里克虽然名声显赫,但是毕竟城卫军上下的将士,心中最新任的人还是斯潘——军队之中历来就是这么一种传统,老上司的威望永远都是最大的,至于别的名将,你名气再大,尊敬你是一回事,但是愿意听你的号令给你卖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情况下,斯潘亲历第一线作战,对士气的激励效果,却反而要远远强过阿德里克。
所以这些天来,斯潘依然坚持在第一线亲自指挥城卫军,战况激烈,他受伤多次,却依然不肯休息。有他这个老上司坐镇,城卫军也是拼死作战,一次次的将叛军的攻势打退。
只是今天,斯潘又中了几箭,结果当场就晕了过去,这才被亲卫强行从城上抬了下来。
此刻,斯潘听了阿德里克的这句“辛苦你了”,却只是笑了笑,却问道:“倪古尔呢?”
“他还在城上,这小子这些天干得不错,今天还亲手砍下了两个叛军的脑袋。我已经按照军法,升他为队官了。”
阿德里克的回答,让斯潘开怀了不少。随即斯潘强行站了起来,虽然伤口疼得他脸色泛白,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有些扭曲,但是他的腰板却依然挺得笔直:“来人,给我穿甲!”
阿德里克皱眉:“好了,你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有我在城上,你还担心什么!况且今天外面的那些家伙损失不小,我看明天之前,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攻势了。”
斯潘却摇头,正色道:“我今天晕倒在城墙上,周围的将士都看见了。这些都是我的老部下,我在城墙上晕倒,只怕军心不稳!我还是得上去看看,那些小子们看见我,才会安心的。”
阿德里克毕竟也是名将,虽然明白斯潘的话极有道理,但是此刻眼看斯潘连站似乎都站不稳了,心中毕竟不忍,他看着斯潘的眼睛,却看见了一片坚定之后,终于,阿德里克叹了口气:“好吧!”
他没有召唤侍卫,而是亲自帮斯潘穿上了铠甲,然后拉着他的手缓缓走出房间来,两人一起带人回到了城墙上。
果然,眼看斯潘回归,城墙之上的城卫军顿时就一片欢呼。斯潘站在城楼上,高举长剑,纵声大笑,随即高声喝道:“老子又回来了!外面的那些叛军,弓箭手不但准头不行,连他妈的力气都像娘们一样!老子被咬了两口,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众军都看好了!老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在这里钉在这里!!你们都给老子卖力气!只要咱们还在这里,那些混蛋别想进城一步!”
城墙上一片欢呼呐喊。
阿德里克站在斯潘身边,眼看斯潘虽然强打精神,但是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汗水更是顺着额头就流淌下来。他心里不忍,等斯潘说完之后,悄悄的身手扶住了斯潘的肋下,托住了他的身体,然后拉着他靠着城楼坐了下去。
此刻天色已经渐晚,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叛军的大营连绵不绝,灯火通明!而且叛军在大营外深挖壕沟,营盘扎得又密又紧,还砍伐来了大批的木材,营寨厚实,还竖起来了大大小小百十座箭塔!远远看去,就仿佛一片密集的堡垒连绵不绝在旷野之上!
斯潘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旁边阿德里克看在眼里,仿佛笑了笑,道:“斯潘,不用太担心。今天我们这里打得如此激烈,这么大动静,外面的索西亚和巴特勒他们一定也看到了。索西亚和巴特勒都是我的旧部,我了解这两个家伙,索西亚姓如烈火,巴特勒沉稳豪爽,两人都是军中宿将,眼看我们今天打的辛苦,明天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佯攻叛军,牵扯叛军的注意力,以减轻我们的压力。所以明天,叛军是不会有太多精力攻城了,我们可以趁机喘息一下。还有鲁尔那个家伙,那个胖子最是狡猾,说不定明天他还能趁机狠狠的咬叛军一口呢。”
斯潘勉强笑了笑,道:“大人您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有把握的,只是……”
他伸手一指。
斯潘所指的是城下大河的对岸。大河的对岸,叛军再次竖起了一排高塔来,那高塔高高低低,都有十多米左右的高度,几乎远远的都能和城墙持平了。
如此的高度,叛军的弓箭手在高塔上,可以直接和城防的守军用弓弩对射,大大的削弱了城防的优势。
而且之前城中的守军已经几次夜袭摧毁了叛军的箭塔,叛军吃了几次亏,已经越来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