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
」林玄言从屏风后探出了一个身子,他依旧带着那个浅浅的笑容,本就震惊不已的小塘更加呆若木鸡。
乱套了,都乱套了。
师父和徒弟……怎么可以……陆嘉静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俞小塘,柔声问道:「小塘你进也不进去,走也不走,到底想做什么呀。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你师父说?要不我们回避一下?」「没有……陆姐姐……我……」俞小塘抱着酒坛子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她俏脸红痛痛的,一阵焦急中,眼中竟然氤氲上了雾气。
这时啪得一记脆响伴随着屏风上魅影的颤动掠过眼角,耳边同时响起的,还有师父似是吃痛的低吟。
林玄言成心要当着俞小塘的面羞辱她。
几天前当着赵念的面是一次,今天当着俞小塘的面又是一次,这幅场景让他们见到了,以后自己如何在弟子面前抬起头?师道尊严哪里还剩下半点。
俞小塘看着这一幕,终于鼓起勇气看着陆嘉静,认认真真道:「不许欺负我师父!」裴语涵听到门外俞小塘正义的呐喊,罗衫半解的她已经是香汗淋漓,恨不得一剑斩个地道逃走,而她双手却又被绑在了衣架上,屈着身子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让自己无比羞愧。
陆嘉静也看着裴语涵,平日里清冷的她也不禁将眸子眯成了月牙般,她笑着对俞小塘说:「小塘还小,不懂,我们没有欺负你师父,你师父……她可快乐着呢?」「怎……怎么会?」俞小塘有些底气不足地提出质疑。
陆嘉静笑道:「你找你那个小情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陆姐姐不许取笑我!」陆嘉静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回去和你小情人喝酒吧,我们会好好待你师父的。
」俞小塘抱着酒坛子不肯挪步。
陆嘉静双手叉腰,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小塘再不走,我们就连着你和你师父一起收拾。
」俞小塘微惊,身子下意识立直了些,她看了陆嘉静一眼,看着她忽然变得凶凶的的样子,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她的余光仍然瞄着屏风那里。
陆嘉静以为她在想着今日忍辱负重,以后一定要给师父报仇雪恨。
但是俞小塘想的却是师父屁股那里……插的细棒到底是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更羞更恼,红着脸颊低着头,心中的羞耻感终于溃不成军,她抱着小坛子,转过身,红着脸朝着远处跑去。
陆嘉静看着她奔跑远去的背影,涟漪般的笑像是桂花酿的酒。
……钟华看着俞小塘跑进屋子时的样子,一脸困惑。
她额前的头发乱乱地分着,发丝间还粘濡着许多白雪。
俞小塘俏脸红红的,一路跑来,她没有用修为去阻挡风雪,由着它们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饶是如此,她回到房间之时脸颊依旧微红着。
她把瓷酒坛子放在桌上,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拭了拭眉角,似是擦汗。
接着她挤出了个真诚的笑容:「酒我带来啦,路上遇到了陆姐姐,聊了一会,耽误了。
」钟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啊?」俞小塘茫然地笑了笑:「什么怎么了?我没事呀?」钟华道:「你脸有点红。
」俞小塘道:「我跑步跑的呀。
」「哦,真没事啊?」「没事呀,来,喝酒!今天我灌倒你。
」俞小塘微笑着掩上门,从木箱中取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
钟华没有再问,揽着俞小塘的腰坐了下来。
酒杯倒上了酒。
外面天寒地冻,杯酒却是温热。
記住地阯發布頁發郵件到.c/.c0m/./.俞小塘看着酒杯,思绪飘走,忽然有了些恍神,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师父啊……一对奸夫淫妇!哎,不对啊,这样是不是连着师父也一起骂了。
她嘟了嘟嘴。
忽然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很烈,入喉有些灼烫,她忍不住开始咳嗦起来。
「咳咳咳……」俞小塘捏着酒杯,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胸口。
刚想端起酒杯的钟华也愣住了,心想不是说好喝交杯酒吗?怎么……他帮着拍着小塘的后背:「小塘?没事吧?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咳咳……咳……没……没事」俞小塘掩着嘴唇,咳了一会儿,脸颊更红了,她看着钟华,有些歉意道:「没事,我……只是想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钟华心想你骗鬼呢。
但是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问:「那好喝吗?」「还行吧。
我俞小塘喝过的酒虽然不多,但是酒量可好了,你小心点啊,别被我灌倒呀。
」钟华强忍着笑意,宠溺道:「好。
小塘最厉害了。
」他重新帮小塘倒上了酒。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看着彼此眼中的彼此,又或是熏红的灯火和泪流的烛光,那如湖心摇晃的眸子映着过往。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一日的场景。
风雪围庙,他们在古庙中拜了天地,成了亲。
命运真像是梦幻一样。
时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真实,那是生死患难中的任性,还是只是想在孤寂中彼此汲取一些温暖。
但是当他们举起酒杯时,心中想的都只是对方。
他们举着酒杯,彼此手臂交错,如缠绕在一起的牵牛花。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