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妖树的真面目在镜中呈现异常亢奋,内里的一条条管道从反向往树根处收缩,说话间,桃子和树叶纷纷落下,各条枝杈也是纷纷枯萎。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镜中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紧张的气氛和闷热的空气让我大汗淋漓,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封门的时间点,我想一定会有特别的变化,只有等待。
突然,两棵妖树开始猛烈地抖动、膨胀,像是鼓足气的皮球,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嘈杂声,震耳欲聋。正当我想捂起耳朵往外暂时躲避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树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和八爪鱼的吸盘一般模样,孔洞口还有黑红色的液体流出来。
顿时,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简直让人窒息,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这些命门终于出现了,再难忍也要忍住。
我屏住呼吸,抄起一个头盖骨就往“吸盘”塞进去,另一边,戴马和武三通把余下的尸骨往树身上堆。
我感觉从未有过的激动,跳上跳下,完全不惧怕面前的妖树,只当他是延口残喘的敌人,而处于上风的我绝对不会给他一个生的机会。
从这天、这一刻开始,我不再胆小、犹豫,我的人生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两棵妖树的二十多个吸盘在几分钟内被我封住,把戴马都看呆了,他翘起个大拇指佩服不已。
等我“收功”,尸骨几乎把地面又垫了近半人高。咋一看,妖树已经“胖”得不成样子,似乎用一根头发丝就能刺破表皮引起爆炸。
我们三个快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躲在屋内各自找了隐蔽的位置,好奇心怂恿下,我们的位置不约而同都能瞧见“蒙古包”内外的动静。
这比等待开奖的心情还要激动,可谁也开心不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啪啪啪啪……”连续几个爆破声后,“蒙古包”被炸了个底朝天,整个被我们搭起来的骨架散成了碎片。一大片硝烟迷雾在几股风的作用下冲天而上。挡住了阳光,一时间遮天蔽日。
躲在屋内的我们都被熏得够呛,不亚于楼房倒塌时产生的尘灰。
等待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污浊的空气才散去大半。我们见到原本那两棵妖树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两个大窟窿。妖树已经消失在这个空间内。周围的尸骨也被炸了粉碎。待我们走近后,两个大窟窿还在呼呼冒着白气,深邃的坑洞下却涌入了不少地下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施法总算成功,我也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面对一片狼藉的院子,该收拾的收拾,该规整的规整,垃圾直接往坑洞下倒去,填了个满满当当,忙了一个下午,才算清理干净,。
不过,看那武三通一副沮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为今后的生活犯起了愁。人吃桃子,妖树吃人,武三通吃人骨,就好像食物链一样,谁也离不开谁,但从现在开始,这条食物链就此断裂,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反应。
处理了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
我把这面铜镜拿在手中反复观瞧,这回又让我看出一些门道。其实上下两个镜面所呈现的光泽大相径庭,同时朝着太阳的方向后,那个能正常照出我的脸的镜面发射出一道黄色的光线,另一面则把光线吞噬在内,不止没有反光而且散发着幽幽的浑浊之气。
想明白了便不再疑神疑鬼,我姑且把这面铜镜命名为“阴阳镜”,当下倒觉得十分有趣,以后是人是妖一照便明了。
武三通还是很忌惮阴阳镜,离得我老远不敢直视,也许他能感知到什么是我们觉察不到的,也是,他不能算是个人了。
回过头来说,阴阳镜看似被遗弃在了机关内,我始终觉得不是偶然,因为除了阴阳镜,再也没有值得我们探寻的东西了,换句话说,今天只有戴马一个正常人找到了阴阳镜,那么他绝对只会把它当成一件古董,而非神物,也许冥冥之中注定被我验证。
既然如此,蒋人寿又何必为了藏而藏呢,前头说了,他没这么无聊。试想一下,假设阴阳镜就是垦骨道人在苦苦寻找的古物,那么阴阳镜除了能照出万物的真相,还有一个用处是替鲁刚寻找还未收齐的六魄,恰好和我相反的是,我也需要寻找我自身的一魄。
为了再次实验阴阳镜的功效,为什么我不拿自己做这个实验呢?
一说起来,我的心再次被吊起来。
我手握阴阳镜在各个方位、各个位置观察,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仔细,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这让我心灰意冷。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我记起垦骨道人在挖掘到古物的时候死了两个徒弟,或是不小心,或是有其他原因,才让蒋人寿秘密保管,再加上古物的传说,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古物都是存在巨大的危险性的,可当下的这面铜镜分明不存在威胁,反而帮着我们除了一个祸患。
从这点来说,阴阳镜就不可能是古物,换个角度想,如果铜镜是古物,以垦骨道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难道古物被蒋人寿再次秘密转移了吗,谜底太深了。
对于没有答案的事,我学起润子的态度——管他的。
黄昏的斜阳如期而至,白天的时光即将过去,又是一天一夜,我和戴马商量着,是否该是时候离开了,九门家将的最后一次聚会还在等着我们。
这次到蒋家村,收获颇丰,当然也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把武三通带回去还能给先前的是非做个证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