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珍珠道:「你以后随着他们一起吧,叫俊少也好,总之别叫主子了,听着怪别扭的。
」一桌都是年貌相当少年男女,不多时就笑闹成了一片,开怀畅饮,谈笑风生。
祁俊虽然在当中份位最尊,可是两个兄弟丝毫不给他留半分面子,当着白雅的面,更要将当年糗事揭出。
弄得祁俊好不丢脸,又不得发作。
白雅多年来几曾经过这种欢快场面,笑得花枝乱颤。
尽欢而散。
是夜,祁俊白雅就在五运斋客房安歇。
半夜里,醉醺醺的祁俊又耐不住寂寞,偷偷敲开了白雅的房门。
「这里怎么可以?」白雅连连摇头,死活不肯让祁俊近身。
祁俊想了想,也觉得确实不方便。
此处不比客栈,结了账立马走人,谁也不识得谁。
若是在人家家里做出事来,无论是声音传了出去,还是在床褥上留下痕迹,以后可叫白雅怎么见人。
可既然来了,祁俊也不愿再走,磨着白雅让他钻进了被窝,二人拥着聊起祁俊家世。
祁俊对白雅自然是毫无隐瞒,只是以往白雅不曾问过,他也就没说太多,今日借着酒力,有一说十,家中底细全讲了个了实在。
「武伯伯自称属下,你家以前是什么人啊?」最不能让白雅理解的就是武开山行跪拜之礼。
祁俊道:「武伯伯是我爷爷的旧部,在老人儿里面算是年轻的了。
如今玉湖庄中我爷爷那时候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算其中之一,元老级的人物啦,也算在五大长老之中。
武伯伯几个儿子都没养成,老来得子,只有武顺保住了,所以武顺才比我小上几天。
」「旧部?你家以前也是做官的?」白雅听着意思,以为祁俊和她家一样,曾在朝中为官,似乎还是个武职将官。
祁俊摇了摇头,忽然神秘一笑,咬着白雅耳朵道:「我告诉你咱家的秘密,你谁也不许说。
我们家以前不是这个祁,是齐头并进的齐,你猜我爷爷是谁?」白雅回忆幼时听她祖父和父亲谈及的认命,却也想不出有个姓齐的大将。
于是茫然摇了摇头道:「这我怎么猜得到。
」祁俊道:「也是,他老人家过世的时候,还没有你我呢。
我告诉你,他可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齐天盛。
」白雅忽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反复想了想,脱口惊道:「你家是齐贼余孽?」祁俊奇道:「咦,你居然知道?」白雅祖父曾作为一朝丞相,父亲亦蒙家世显贵,在朝为官。
白雅果然依稀记得,当年家道未衰,祖父和父亲曾经不止一次提过这个名字和「齐贼余孽」四字。
这齐天盛又是何人,能引得朝廷如此重视?想当年,天下绿林豪杰唯尊一人,便是昔年的绿林道总瓢把子齐天盛。
齐天盛草莽出身,可却胸怀壮志,他要的并非只是黑道有名无实的盟主名声。
多年处心积虑暗中经营,忽然扯起大旗造反,聚雄兵三十万,攻城掠地,剑指天下。
他要得,乃是这大好江山。
只可惜,齐某虽有雄才大略,属下却多草莽出身,大军过处往往生灵涂炭,难得人心。
他又实在低估朝廷实力,举事不久之后,因出了内奸,战事接连不利,败局已定。
但齐天盛何等精明,早就铺下后路,命令心腹部将暗中在玉湖之畔修建一处山庄,又放出风去,此处乃是祁家财主所建。
修建玉湖庄时,齐天盛正如日中天,没人能想到他会在那时暗中修建隐遁之所。
玉湖庄又离京城不远,可谓灯下黑。
不会有人想到齐天盛最后隐藏在了当朝天子眼皮底下。
齐天盛虽然战败,却能全身而退,他的下落在世间已成谜团。
有人说他死于乱军,也有人说他削发为僧,但是却不曾怀疑,他乃是在这山清水秀之地寿终正寝。
如今这齐天盛旧部遗族已然达数万,分散在玉湖庄周围,常有一村一寨皆是其旧部,这些人家或渔猎或耕读,与寻常人家无异,只是将男丁聚起,暗中操练。
若将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朝廷派兵征剿,也可作最后一搏。
此乃是玉湖庄天大隐秘,一旦传了出去,玉湖庄便要遭受灭顶之灾,祁俊全盘托出,可见对白雅有多信任。
白雅虽然心惊,可是她关心的并非在此。
她可不管什么齐贼余孽、朝廷叛军,她一心只想做祁家的媳妇儿,她关心的是那素未谋面的婆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是否易于相处……白雅委婉道:「说说你娘好不好。
明天就要见她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祁俊忽地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道:「你可不知,世上没有向她那么好的娘亲了,自我记事以来,她可什么都依着我顺着,刚才你也听他们说了,我小时候练功偷懒,被我爹吊着打,我娘拔出剑来,和我爹过了二十几招。
等见了你,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娘武功很好么?」白雅颇有兴趣问道。
祁俊道:「她轻功剑法都很好的。
使出来也好看,将来我教你几招。
」一句话让白雅抓住了把柄,狡黠道:「原来你不老成,还说练剑法不久,不熟悉才用枪法去杀江北蜂盗。
你早就练过剑法,要让师傅知道,有你好看。
」祁俊吐吐舌头,做了个保密手势。
他说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