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碰了碰云蔷脖子上的伤口,她心疼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望向江衍之,“爸,妈这伤口去医院看过了吗?”
江衍之见肖南音不怪云蔷,也松了一口气燔。
他点点头,温和的说:“没去医院,不过找了外公的私人医师来瞧过了,说是不严重,只要按时擦药,不沾水,过几天就痊愈了。”
“那就好。”
肖南音缩回自己的手,一脸微笑的看着云蔷窠。
云蔷早在仆人打电话让霍北莛和肖南音过来的时候就忐忑得不行,如今见肖南音不怪自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肖南音刚刚把手缩回去,她就将肖南音的手捉住,握在手里。
有了肖南音的谅解,似乎连安阳故意陷害她的事情她也没那么计较了。
霍北莛站在一旁微笑着,本以为今天发生的两件事会在家里掀起不小的风浪。
哪知道,甭说风浪,一点小波澜都没有掀起来。
他如释重负的走过来,握着肖南音的肩膀,然后深深地看向云蔷,“妈,都怪我和小南不在家,让您受惊了——”
云蔷听到霍北莛的声音,这才抬头看着霍北莛,一脸慈祥的说:“这话说得,跟你们俩哪有关系!”
肖南音望了一眼霍北莛,对云蔷说:“如果我和北莛在,安安就不会那样做,而韩颖来这儿的时候也不会有机会伤害您……”
“你们俩啊就别将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了,跟你们没有关系。”
云蔷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落在肖南音身上。
她微微眯了眯眼,轻声对肖南音说:“你想问我关于安阳的事情吧?”
肖南音点头。
刚刚就一直想问的,但云蔷受了伤,她总不能一上来就直接问安阳,而不过问云蔷的伤口。
忍耐着心里的担心,关心了云蔷这么久,现在是应该谈一谈安阳了。
云蔷拉着肖南音在沙发上坐下,仆人适时的端上来三杯茶和一杯白开水,分别放在大家面前。
肖南音捧着水杯,听云蔷再一次将今天上午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一次,云蔷说得十分仔细。
包括她上楼时安阳那一点点的不对劲,她都全部说了出来。
云蔷说完以后,肖南音陷入了沉默中。
听起来,这件事好像真的是安阳故意的——
可是就像江衍之当时直觉的不相信云蔷会伤害安安一样,现在肖南音也直觉的相信安安不会伤害云蔷。
那孩子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她对他是有信心的。
他虽然从小病痛缠身,小小年纪却不得不三天两头的住院、打针、吃药,但这些完全没有让他产生嫉世愤俗的念头。
他一直单纯善良,懂事体贴,半点都没有被俗世沾染——
这样白纸一样单纯的他,怎么会有害人的念头?
肖南音沉默着,另外三人也不好开口说话。
云蔷望望身边的江衍之,脸上有些为难。
虽然肖南音不怪她,但这件事牵扯到安阳,肖南音心里一定还是很难受的……
肖南音身边,霍北莛也沉默着思考着什么。
半晌以后,他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了。
抬头望了一眼江衍之,又望了一眼云蔷,“今天发生的两件事,安彦希都在场?”
云蔷和江衍之微微一怔。
对视一眼,两人不理解霍北莛为什么要这样问。
虽然不明白霍北莛为什么要怀疑那个谦谦君子一样的安彦希,两人还是同时点头。
“今天早上十点的时候,安彦希就过来了。”
江衍之望着霍北莛,将安彦希来这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外公喜欢他,所以留他一起吃午饭,他也没有拒绝,大家一起吃了午饭以后,我,你外公,还有他,我们三个人就出去在院子里下棋了。”
“下了两个小
时的棋,你外公累了,便回到卧室休息了。”
“后来过了没多久,安彦希就说闲着无聊,让我陪他去院子里坐会儿,看看院子里的风景。”
“哪知道你妈送了两杯茶出来以后,跟着安阳上楼没一会儿就出了那件事——”
说到这儿,江衍之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的望向云蔷。
幸好当时是安阳自己跳下去了,如果那孩子动了歹心,将云蔷从上面推下来了,那云蔷不死也得伤残。
霍北莛眯着眼,听着江衍之的话,他心里在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起上一次在医院办公室里,安彦希告诉肖南音,只有她的肾可以救安阳……
他说,要捐肾救安阳就必须拿掉孩子……
当时霍北莛虽然恨他这样的行为,但最让他对安彦希这个人产生排斥的,是后来自己去医院找安彦希,安彦希说过的那些话。
安彦希说,他其实早就知道肖南音对安阳有多在乎。
他说,只要他告诉肖南音,她的肾能够救安阳,她就一定会拿掉孩子救安阳……
后来安彦希又隐隐约约的将肖南音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霍北莛,明明想说,却只说一半,然后给了一个催眠师的号码,让霍北莛自己去探究——
……
这些事情一一在霍北莛脑海里浮现,让他不禁怀疑,安彦希这个人当真是个谦谦君子么?
有了这一层怀疑以后,对于安彦希今天到云家的造访,霍北莛就不得不再次起疑心了——
安彦希一出现,家里就接连出事。
而安安跳楼的时候,偏偏那么巧,安彦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