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平静,直到不久以后,肖南音病发——
那个晚上,肖南音毫无征兆的发病了。
这一次她疯得很严重,谁都不认识燔。
一旦有人靠近她,她就会拿起身边的东西狠狠伤人,以至于肖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窠。
手中拿着利物,她甚至弄伤了自己也没有一丁点感觉。
而当时肖旭钧已经出差了,家里只有蔺采儿和肖月瞳。
蔺采儿生怕肖南音这个疯子伤害到肖月瞳,于是连夜让司机将肖南音和安阳送回了孤儿院。
在那个久违的孤儿院里,人们将她当成伤人的怪物一样,用绳子绑在床
上,将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每天按时给她送水,送饭,不至于叫她饿死,却也绝对不许她离开一步。
漫长的二十四个小时,她被绑着手脚,神志不清的盯着天花板等着天黑,天黑以后又继续等着天亮,似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唯有安阳,苦苦哀求孤儿院的人,求那些人放他进去陪她。
她的手腕被绑得痛了,他便解开她的绳子。
哪怕被她弄得浑身是伤,他也不走,出去上了药便接着回来陪她,喂她吃饭,喂她喝水……
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哪怕后来孤儿院的坏孩子将她带出去扔在了林子里,也是他陪着她,将她救了上来,终于等到了她恢复清醒的一天……
所以在她清醒过来以后,小小的安阳,成为了她心底最珍惜的人。
哪怕后来知道她和安阳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依然将安阳当成唯一的弟弟来疼爱。
因为那个时候,安阳是她唯一的指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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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外面不远处,肖南音瑟缩在街头。
夜风冷冽,刮得她脸色煞白。
她蹲在地上,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额头上一滴一滴的汗水不停往下掉——
她自从那一年清醒过来以后,一直隐约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缺少了什么……
不是缺少了某一段记忆,而是好像被自己遗忘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这些年,她一直不曾想起来过,直到刚刚,她才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她忘记了韩颖找人给她打针那一段记忆!!
原来真正让她疯癫的人,是韩颖——
是那一针早已被禁止的强效药注射在血液里,才导致了她十个月后的疯癫……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掌心处传来的痛楚让肖南音终于抬起头来。
缓缓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她整张脸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韩颖……”
她动了动嘴唇,嘴里喃喃念出韩颖的名字——
那双星子一样灿烂的眸子,此刻已经被恨意侵袭。
那个女人,必须要为她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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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客厅。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霍成壁终于将自己当初是如何找人伤害肖南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沈曼萱听着霍成壁平静的诉说往事,她的心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那个受伤害的人是她的亲外孙女!
当霍成壁终于将事情说完以后,沈曼萱的手指甲已经把自己的掌心掐痛了——
她死死盯着霍成壁,很想上去给他两个耳光,但是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这种冲动。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今霍北莛在外面,她一个人在这儿,如果现在冲上去教训霍成壁,霍成壁发现她是人不是鬼,恐怕今天的事情会失败——
手中的录音笔,恐怕都会落入
霍成壁之手。
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霍成壁又开口了——
“既然肖南音是你的亲人,那我不妨告诉你,其实上一次霍立行和肖月瞳的婚礼上,那个突然掉落的水晶灯灯座,也是我做的手脚。”
霍成壁凝视着沈曼萱的五官,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
他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所以便没有打算兜着这些事情,沈曼萱想知道,那他就全部告诉她。
沈曼萱惊诧的望着霍成壁——
这件事肖南音并没有跟她说。
而当时霍立行和肖月瞳的婚礼,沈曼萱也没有参加,她当时人还在意大利,自然也对此完全不清楚。
不过霍成壁已经说出来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反正都记录在录音笔里,到时候交给警察,警察会一起查的——
沈曼萱握紧手中的录音笔,转身欲走。
霍成壁盯着她,见她要转身,他忽然瞪大眼睛!
“你……你不杀我?”
沈曼萱听着霍成壁惊喜又愕然的嗓音,不由得冷嗤一声。
这个人真是快疯了。
今天晚上她跟他说了这么多话,若是换一个精明些的人,立刻就会猜到她是假扮的,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她没有回答,冷冷朝门口走去。
本身就恨这个人,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嘴里套话,她根本就不屑跟他说话。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倒是霍成壁,瑟缩在沙发上,看着沈曼萱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才试探着问道:“你……你现在在云霭坡陪着封云亭是吗?”
沈曼萱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回答他。
她抬头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