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喜宝背着包袱心不甘情不愿的进来。
喜宝看见唐晓还没兴奋的跑过来,就看见唐晓双目如刀看着她身后的人。
喜宝回头瞅了瞅,急忙拽着一边已经看傻了眼的莺儿跑的没影。
弘隽一拢白衣,云纹云袖,青丝一半束起在玉冠中,一半披散在肩头。眸中空盈,步步惊鸿的走来。
唐晓当时正手提黑虎刚搬进房间的青瓷釉夜壶准备扔出来。
不意外,青瓷釉夜壶砸在惊鸿翩翩的白色锦缎靴子边,愤恨回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丫的有种!你来,我走行不行!
房门关上,有脚步过来,唐晓也不回头,只是继续收拾东西。
“宋寒肖原名肖寒,是我的手下。你若是走,他恐怕也就走了。”
一缕柳絮般的声音飘出,轻轻软软。在屋子里飘了好几个旋儿,也不落到地上。
唐晓猛的回身,这两个‘走’,发音 一样,写法一样,只怕意思就大不一样。 自己走,是溜达溜达。宋寒肖若是走,就是走到姥姥家了。
“庆王爷,你原来是这么卑鄙的人!”唐晓一脚踹翻凳子显示怒意。
弘隽弯腰把凳子扶起,用袖子轻抚,坐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靠你大爷!”
于是,不拘小节的卑鄙之人就堂而皇之的在这院子住下了。
幸好的是,香火没跟来,那些个下人也都没来。
如今宅子里有四个人了。
唐晓和弘隽剑拔弩张,不理他。弘隽颇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惹唐晓,在房间该干嘛干嘛。
弘隽我行我素,唐晓憋着一肚子火没出发,有屋子也没法进。在院子里转了半头午之后,只好懒懒的倚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打盹。
忽闻门口一阵鸡叫声。她们宅子小,厨房也小,没养鸡,哪儿来的鸡叫声。
唐晓狐疑的掀起眼皮看看,宋寒肖正一手拎一只芦花鸡进来。
“来的时候集市上买的,给你煲汤喝补补身子。”宋寒肖把鸡在唐晓眼前晃晃。
唐晓伸手接过鸡,颠颠:“真肥,谢谢啦。”
“喜宝,把鸡拿去厨房,一只煲汤,一只清蒸。”身后,门口,轻软的声音又响起。
唐晓眼睛抽筋的往后瞅瞅。
弘隽正站在门口双目‘和蔼’的看着她手里的芦花鸡,然后从鸡身上挪到了呆若木鸡的宋寒肖身上。
宋寒肖一看见弘隽,眼中的宠溺瞬间隐退。
喜宝发现三人之间的微妙,不敢耽搁,小跑着过来接过唐晓手里的鸡,又小跑着离开。
宋寒肖知道他的主人早晚能找到唐晓,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来的这么快。
弘隽返回房间,宋寒肖默默跟进房间回身要关门,唐晓一脚隔开门进来。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得?还非得关上门来说。”
唐晓说着回手扯上宋寒肖:“你别怕,庆王爷若是敢让你走,大不了我跟着就是!”
弘隽看了一眼唐晓紧拽着宋寒肖的衣服袖子,慢慢坐下。
“肖老三,宫中部署的怎么样?”
“回主子,差不多了,就等外面的炸药运进宫里。可是最近宫中查的特别严,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上面盘查。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宋寒肖从唐晓手里抽回袖子拱手说道。
“十天后是起事的好日子。这件事,十天之内务必完成。”弘隽的命令有些不顾情面。
宋寒肖面色沉重的应了。
唐晓偷偷碰碰宋寒肖,悄悄说道:“别发愁,他为难不了你。我帮你把炸药运进宫。”
宋寒肖不相信的看看唐晓,自己想出几十种办法都不行,她行?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弘隽的眼神。
“公事说完了,我们说说私事。”
弘隽端起一杯冷茶看看唐晓:“我派出去七路人手去找你,苦不结果。肖老三为何轻易就知道你在这儿逍遥度日。”
“我们心有灵犀,所以宋寒肖在清屏山找到我,给我带到皇城。我觉得你那儿乌烟瘴气的不适合我,所以就回来这了,怎么地?”唐晓双手抱肘,下巴一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