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20
等我赶到的时候,大头和牛牛正在大头家楼下的花坛里一件一件地捡拾着大
头的衣服,然后手忙脚乱地往一个塑料行李箱里塞。
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茶也不喝了,家也不回了,毽球也不踢了,象棋也不
下了;还有几位如果不是平日里那百灵八哥训练得到位,手里提搂着的那几只长
翅膀的爷,怕是早从没关上栅栏门的鸟笼里飞跑了。
——他们围观的,只怕不只是自家的小区里出了男性同性恋这件事,估计应
该还有在楼上抱着女儿喂奶、甩着从rǔ_tóu里渗着白花花乳汁的奶子、站在阳台上
对着楼下破口大骂的大头的媳妇,以及在楼下各自弯着腰红着脸,全身上下都仅
有一件内裤的大头和牛牛。
「……滚!赶紧滚!要不怎么平时总说你就他妈是跟搅屎棍子——你他姥姥
的还真是个搅屎棍子!老娘心说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居然还被你看不上眼!
还总他妈为了取悦你,天天晚上都去舔你那根给别人插了腚沟子的臭jī_bā,现在
想想,他妈的老娘真是连隔夜屎都能从嘴里哕出来!哇啊啊啊……我孤儿寡母咋
就这么惨呀!刘晏你他妈的就是天杀的!我他妈当年也真是被月老的煳住了
眼睛,咋就能他妈的嫁给你这么个鸡奸王八!」
客观地说,嫂子真的是个美人,遍体雪白,一白遮百丑。
她那一对rǔ_fáng我今天总算得以瞧见真容,就跟点了红点的刚出锅的大馒头一
样;但是,嫂子的为人也真是不可恭维,这个女人是我活到现在见过的最能撒泼
的女人,只要眼前有点什么不顺心,她骂出来的那些话,如果用键盘打上字幕,
恐怕看起来要比陈年的屎尿还恶心。
就我刚下车这一会儿,泪水、奶水与口水从天而降,淋了我一车顶。
那对雪白的rǔ_fáng和渗着白色乳汁的粉红rǔ_tóu让我硬了o.o1秒后,瞬间便
又把我心里不礼貌的欲火,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给熄灭了。
「那个是谁啊,人模人样的?你俩这德性的居然还有救兵?肏他娘的,是那
个姓何的不?婚礼上我看你像个好人似的,你还他妈来帮他俩!你就应该让他俩
在邻里街坊面前晒腚臊着……呜啊啊啊啊——我得是那辈子做的孽才能遇到这种
事?自己的爷们儿别小白脸睡跑啦!哇哇哇……那个姓何的,你他娘的把耳朵放
亮堂了听着:你他娘的趁早躲得远远的不好吗?跟这么一对儿鸡奸犯做铁子,你
他娘的也是龙阳癖吗?恶心!都他妈的恶心!你们这帮披黑皮、戴警帽的东西,
一个赛着一个地恶心!」
听着嫂子如此叫骂,周围那帮闲着无事的观众们也都带着丑陋的微笑和异样
的目光往我身上看过来,但我真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住这片居民区,他们
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这边大头和牛牛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竟还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衣
服,被我一并拽上车了。
接着我自己也上了车,一脚油门驶离了这么个是非之地。
我也没问他俩去哪,他俩也没反应过劲来告诉我目的地,但我知道,现在除
了牛牛自己在三十几公里外的铁路东港区那边租的那个单间公寓之外,他们俩无
处可去。
在车上换好衣服的大头和牛牛谁也不说话,最终倒是牛牛比较主动,直接依
偎进大头的怀里,伸出双手搂着大头的脖子。
我刚准备开口,自己的电话先响了:「喂?」
「处长,我是邢小佳。那个……」
「有话快说,我开车呢。」
「哦……先……先跟您说一下吧,您让我查的那个圣玛丽博爱福利院有眉目
了:这家福利院三年前因为资金问题被教会关闭了……现在被改成了一家三星级
意大利餐厅。」
「这叫有眉目了?」——从福利院改成三星级餐厅,里面的主要内容从「吃
不饱」
一下变成了「吃不起」,现在这世道真有如此「太平天下」?我之前还真没
听过这样的事情——我想了想,接着问道:「……既然是教会福利院,教士修女
呢?」
「现在那个意大利餐厅的洋人老板也是信教的,据他说当初那些援建福利院
的大部分教士修女都已经回了国,没回国的也应该去了东南亚、非洲和中东;这
件事我和卢槟还在继续查,看看有没有年岁大的没回去的……」
「那就继续查吧,小佳。记住,现在这件事就是你和卢槟你们俩的头等任务
,等查清楚了,我给你们俩多放两天假。」
「谢谢处长……但还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跟您说一声。」
「说吧,怎么了。」
「那个……那个……那什么,之前我、卢槟、许彤晨,咱仨不是一起调查过
那个叶莹的背景么?经侦处廖警官送过来一份资料:叶莹在香青苑接客的时候,
连讹诈带索要、并且以洗钱和利用数据库劫持伪造身份开户的手段,收过二十六
个去那里嫖宿的法官、检察官和三个党派不同的议员、党员的巨款——那些人已
经被经侦处配合省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他们下午找小妍姐做了个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