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瑾的心也沉痛至极,郑家老夫人是一个很慈爱的老人,一生做善事,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在自己的寿宴上被刺杀而死!
这是上天不公,还是恶人当道?善人难为?
难道为了那个皇位,为了滔天的权势,就要如此丧尽天良么?郑老夫人何其无辜?她只是一个善良慈爱的老人,她同朝中政权有何干系?为何要遭此毒手?
北唐瑾的眼泪止不住流,她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那是永昌公主的眼泪!一个公主,看到自己的外祖母死在自己的眼前,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是痛还是恨!
整个大戏楼也是沉痛一片,哀声一片,哭声一片!
“人死已矣,永昌,阿瑾,节哀顺变吧!”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夏莎拍了拍北唐瑾的肩膀,已示安慰,然而,她的嘴角却是微微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北唐瑾只觉猛然一惊!她将永昌公主推开在抱琴的怀中,怒目瞪着夏莎,声音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是你,对不对?对不对?夏莎,你简直没有人性!”
夏莎却是一脸的困惑和委屈,“阿瑾,你这话是何意啊?”
“哼!”北唐瑾嘴角的笑意越发冷了,她看着夏莎的那无辜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是你告知我,明王有心皇位,是你告知我,明王只是利用我!让我分心,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你和明王的身上,以至于连那么可笑显眼的细节都忽略掉了!我刚刚听到明王要迎娶冯慧君的消息,你便拿出了明王跟王家合作的证据,夏莎,你这出戏安排得真是巧妙!将我的所思所想,算得分毫不差!”
倘若不是她方才一直在分析明王如何来暗害她,如何使得冯家和郑家倒台,她怎么可能忽略掉,将帘幕遮起来,这本是一个刺杀的好机会!
对方更狡猾的是,正在她得知如何破解明王计谋的时候,居然过来挡住她的行动,这便给她一种她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的假象!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她越觉得遗憾,越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弥补,结果,人家根本不是从那里出手的!根本就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更可笑的是,她让凌霜盯着夏风了,她此时敢保证,夏风不晓得窜到哪里故意将凌霜给引开了!
可恶!她今日竟被耍得团团转!北唐瑾狠命得攥紧夏莎的衣襟,她的声音极低,“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夏莎却只是笑,与北唐瑾对视,眼中映着对方乌黑的瞳仁,嗤笑一声,“阿瑾,你之所以会怀疑明王,那本是你不容易信任一个人使然,这怎么能怪我呢?倘若你足够相信明王,又怎么会被别人轻易挑拨了呢?倘若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又怎么会被我的三言两语弄得你要同他刀剑相向?阿瑾,这说到底,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这么多疑呢?”
夏莎笑得越发明媚,看见北唐瑾的脸容一点儿一点失去血色,整个人仿佛被用了定身术,僵住了!
没错,夏莎说得没错,倘若她不是如此多疑,倘若她对凤晰琀多一分的信任,的确是不至如此!但是,即便是她多疑,也不至于那么简单就相信了夏莎的话,相信了她手中的证据!
她之所以会那样,完全是因为在夏莎拿出证据之前,她听到了凤晰琀要迎娶冯慧君的消息,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永昌公主的亲眼所见,她怎么会相信凤晰琀已经移情别恋?
正如永昌公主所说,凤晰琀,他本是一个朝秦暮楚的人,更何况,这个人的确是说话没准,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她怎么知道,对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就如同,他曾经做过无数这样的事情!
前一刻喜好莲花,便将莲花栽了满池子,后一刻喜好了玫瑰,便将莲花池填了,完全不管他们是不是盛开,全部移植了玫瑰,好巧不巧,凤晰琀送的那玫瑰,便是将莲花池填平后栽种的稀有品种!
这是何其讽刺!她便是那个被他舍弃的莲花,冯慧君是他以后精心呵护的玫瑰!就这么简单的推理,合情合理!
甚至是现在,她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即便是凤晰琀不害她,也不会爱她了吧?那么,很自然,她便相信了夏莎的话,更何况,对方不仅分析得合情合理,还有证据!
即便是她有一分的怀疑,也因那人的始乱终弃而愤恨最终将那一分的怀疑变成了可笑的愚蠢!
一切都安排得恰如其分!甚至是此刻,北唐瑾都不晓得,永昌公主看到的那个凤晰琀,是不是真的凤晰琀,或者,根本就是被夏莎的人,易容来扰乱她的心神,使得她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的男儿本是如此,海誓山盟后也可将你无情抛弃,狠心背叛!
“你利用了我的疑心?好,真好,真是好!”北唐瑾几乎要将夏莎整个衣襟扯下来,目光冷得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
夏莎却低头抚着她纤长的手指,笑得温柔,“阿瑾,你错了,你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明王的确是要迎娶冯慧君,我给你的证据也是真的,你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多的质疑,完全是因为郑家老夫人的死,然而,其实这本是明王的计策,阿瑾,你想一想,若是郑家老夫人死了,也同样是对明王有利的啊!这同我之前为你分析的明王有心皇位,同王家和成国公府联合,这并没有任何的冲突,相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阿瑾,我方才之所以为你分析你怀疑明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