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昨儿个刚来,今儿怎么又跑来了?是不是昨个儿下棋没过瘾?”皇帝仿佛没有看到凤晰琀满脸的怒容,笑逐颜开得摆挵着棋子。
“昨儿你分明输了,今日为何还下旨赐婚?”凤晰琀说着,“啪——”的一声,将圣旨扔在皇帝面前,皇帝也没打开,直接扔到一边,“昨日,朕是输了,朕也愿赌服输,只是,可能逸宁记错了,朕可没有答应不赐婚北唐瑾和郑文宇啊!”
凤晰琀听到这里,他立即回想昨日的赌约。
当时他已经得知皇帝要下旨赐婚北唐瑾和郑文宇,而且,他问皇帝的时候,他也承认了,于是两人打赌,如若北唐瑾按照皇帝的提议吹了曲子,那么,皇帝就赢了,凤晰琀必须要放弃对北唐瑾的追求;如若北唐瑾最终没有吹曲子,那么,皇帝就要不再撮合郑文宇和北唐瑾的婚事。
两人定下这个赌约,皆各怀心思,其实两人都明白,这赌约中,双方都能退一步也能近一步。
如果凤晰琀输了赌约,他是不能追求北唐瑾了,但是他可以上门提亲!如果是皇帝输了,他可以不出面撮合北唐瑾和郑文宇,但是他可以继续下旨赐婚!
这其中的猫腻,两人都明白,况且,凤晰琀若是直接赌让皇帝不赐婚的话,对方肯定不和他打这个赌,而皇帝要凤晰琀不娶北唐瑾的话,凤晰琀也不会打赌,那么,这个赌约,不过是各退一步罢了。
凤晰琀输了,对于皇帝而言,至少他不能再去见北唐瑾,这对于他接下来同凤晰琀的博弈,就有了三分胜出的把握,而若是凤晰琀赢了,皇帝不撮合郑文宇和北唐瑾,那么这两人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这也是对他有利的。
因此,对于两人来说,皇帝先赐婚还是凤晰琀先提亲,决定着北唐瑾最终的归宿,那么今日皇帝传旨赐婚,其实是并没有违约,自然凤晰琀心中也清楚,可是,他没有料到,对方竟然第二日便下旨,这也太卑鄙了吧!他上面提亲还要准备一番,皇帝下旨,派人传旨便可了!幸好他消息灵通,得知皇帝要传旨,便将传旨的人拦截了下来,否者,他的心上人岂不是要嫁给了别人?
“好了,逸宁啊,你也莫要生气了,天下女子多的是,也不光北唐瑾一人,她嫁给了郑文宇,那是好事。”见凤晰琀满面的怒气,皇帝心中乐滋滋得劝慰着。
“什么好事?心慕的女子嫁给别人竟成了好事?你这是什么鬼想法!总之北唐瑾是我的,我一定要将她娶回明王府!”凤晰琀气得咬牙切齿,皇帝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不禁笑道:“朕可没有拦着你娶北唐瑾,你大可以上门提亲啊!”皇帝又笑了笑,道:“逸宁,不管如何,你得先将朕的人放了,你关住了高公公,谁来伺候朕呢?”
凤晰琀雍雅的面容诡异一笑,道:“人已经被我杀了。”
“你说什么?杀了?那可是……”皇帝正要说是朝廷命官,想了想,高公公只是一个太监,立即将话改成,“可是一条人命,更何况,他乃是朕的掌印太监,你杀了他,岂不是要被朝臣弹劾?”
“逸宁,你这件事做得太过了!”皇帝也不笑了,脸色越发难看,看来,他真是将凤晰琀崇坏了,他的人,他没有说一声就给杀了,真是太过放肆了!
这次轮到凤晰琀笑了,他坐在皇帝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观察着皇帝黑如乌云的面容,心中越发痛快,他就知道皇帝心疼那个太监,因此,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皇帝倏然觉得不对劲儿,凤晰琀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得不偿失啊!
“逸宁,你方才是诓骗朕的吧!”皇帝倏然死死盯着凤晰琀。
凤晰琀慵懒一笑,道:“是真是假,改明儿你便知晓了,此时啊,我可要去看看皇祖母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他说罢,也不给皇帝行礼,十分优雅潇洒而去。
皇帝瞪着凤晰琀的背影,胡子吹得老高,心中发狠道:居然还跟朕卖关子!这不是成心折磨人么!
但是很快,皇帝又笑了。
他得意的想着:逸宁啊,逸宁,你是想要从母后那里请旨?只可惜啊,你去了也是白去一趟!
熟悉的檀香缭绕,当老嬷嬷为凤晰琀掀开珠帘的时候,他正瞧见宫女伺候太后抽着烟袋,凤晰琀快走两步,笑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翻了个白眼儿,“你今日前来不是想我这个老婆子了吧!”
凤晰琀一脸讨好的笑意,一手接过宫女手中的烟袋,往里面装烟丝,他的手法极为娴熟,仿佛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一般。
“皇祖母这是说得哪里话,孙儿今日前来,真的是挂念您了。”装好了烟丝,又点上了烟火,凤晰琀十分恭敬得伺候着太后。
太后吸了一口,笑着摇头,“少贫嘴,快说什么事儿,哀家还未睡午觉呢!”
凤晰琀一听,觉得不对味儿,太后很少赶他走,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然而,他哪里肯放过机会,依旧讨好的笑着,为太后柔捏肩膀,“皇祖母,最近大都新来了一个戏班子,那戏唱得真是好,孙儿前儿听说信国公府的小姐过生辰,请过去一趟,赞不绝口!”
太后一听戏班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回头看着凤晰琀,问道:“新来的戏班子?唱什么新鲜戏?”
凤晰琀神秘一笑,他这个皇祖母,最爱两样,一是这烟袋,二便是听戏了!那是个戏迷!
“等明儿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