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万般的妇人手中的清茶撒了一地,她的眼神好不动容的看着龙羽,缓缓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茶桌上。
刻薄的双唇微微地抿着,不屑一顾的眼色瞟过龙羽的双目。
身旁的宓儿和环儿都被龙羽的动作吓住,连忙拉开龙羽站在一边。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宓娘惊疑道。
连身边的环儿都顿时泪水止住,换了满脸的惊骇。
“你问那个你伺候在身旁的人!问问她用那双沾满了血腥的手都做了些什么!”龙羽对着宓娘说,但仍在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太后。
她怀疑那根本就是太后做的,正好在这个时间,她也丝毫不再避讳,是她伤了麟儿,要龙羽服软。
环儿连忙拉住龙羽的胳臂,往凤阁外拉。凑到龙羽的耳边,劝道。
“娘娘,您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快走吧,麟儿正在病榻上躺着呢,他需要您!”
“麟儿……麟儿。”龙羽恍然醒过神来,却被环儿拉着出了凤阁之前放了一句狠话。
“太后,今日你对麟儿所做之事,我誓言加倍奉还!”
此时,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转眼间变了神色,而眉宇间却还是丝毫的高傲威严不减。
转身,她却吩咐了宓娘一声。很快,宓娘便转身进了珠帘帐内,取出了一瓶金疮药和棉纱布。
一个眼神,宓娘走到了龙羽面前,把手中的金疮药和棉纱布递到了龙羽面前。
轻声道,“娘娘,您误会太后了。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看……这是太后吩咐宓儿从匣子里取出来的,当年太皇上的御用太医留下来,太后磕了碰了都不舍得用的。快拿着吧,拿回去给麟儿用,很快就会好的。”
“呵!我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有那么好心,你却又陪她来做戏!”
龙羽气急了理智冲昏了头脑,一把夺过了宓娘手中的金疮药朝着太后的脑袋砸过去。
宓娘正站在龙羽的身前,很快反应过来太后有危险,顺势向身后太后的方向倒过去用身子挡住太后。
却不料。
从龙羽的身后探出了一只大手,胳臂强有力的抓住了龙羽的手腕,却已然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看着身前的宓娘用身子挡住太后,太后也是满脸的惊惧,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地扼住。
她疑惑的转身,却传来一声顿破幽谷寒绝的男音。
“你在做什么!”
那么一声怒吼,里边置于万分不屑一顾和厌恶恼恨。
她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张本应沧桑而醇美料峭的脸庞。
他松开了手,直直的甩了下去。刹那间,龙羽的身子已经虚脱了般的失去重心。
“不是……不是皇上想的那样!是太后,太后要伤害麟儿!她要害麟儿!”龙羽已经失去了理智,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的不动声色的从容。
她想要辩驳,却看到那张不再相信自己的孤绝傲然的脸,那无奈而带着敷衍的蓝瞳疲倦的耸峙着。
“够了!朕看到的就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要伤害太后!要不是朕早一点到,怕是太后就被你砸成了重伤!你变了……变得狠毒而不可理喻。”
一声声的无力而苍凉,遁空了龙羽尘世封印的心。
她倒是想问问,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到底是谁变了!
“我变了……呵,我变了!”她笑,苦笑这话的可笑。“我狠毒?我不可理喻?真可笑,你……你……还有你,都好可笑!哈哈……”
龙羽笑着笑着,便笑到了无边无底的悬崖里,笑得无声笑得苍凉,连鼻息都带着痴痴醉醉、疯疯傻傻的癫狂。
她看着身边的人,太后、龙回、宓娘、环儿……都好像变得不认识自己,他们在自己的眼中也不再熟悉。
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好陌生,她在原地打转,直到眼睛里什么都看不清,仿佛什么都是空洞的,抓不住的。
她迷茫,她恐惧,可是却感到周身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来给她一丝丝的温暖,都是猜疑,都是恐惧,都是迷惑,都是眼底的厌恶的射过来的寒光……
这压得龙羽喘不过气来,可她还在笑。肆无忌惮的,狂妄的,颤抖的笑着。
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轮回了好几个世纪的空旷和苍凉,脑袋仿佛被什么重物砸到一般昏昏沉沉的倒下。
有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但是有着冰凉沉默的鼻息,还夹杂着浓厚的噪音,来来往往穿梭着慌乱中的人群。
太多太多的音色,太多太多的气息,她梦中或是想象中的那抹深蓝,那清亮浅索的声音,还有带着烟草气息薄荷清亮的……
她用力的嗅,用力地侧耳倾听。好像就近在咫尺,却察觉不到抚摸不到那份期盼的存在。
“带她回莫离阁,三天不准出阁见任何人!”
原来自己就是一个不能见人的疯子,自己做的事都是那么的不被人理解。她昏沉沉地睡去,直到感觉已经躺在了温暖的榻上,还有一双柔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想要给予自己力量。
她再也不想要起来了,感觉好累。
那天晚上,劲风乱毡,斜雨大作,莲荷斋内一双人。
待她兀自解开了衣裙,敞亮着白皙的胸脯勾|魂摄魄。却闻身边的男子将手边的蜡烛无声的吹熄了道。“早点休息罢!”
“不!清河要点着灯火!就要点着,不要熄灭。”她今天不比往日,偏要执迷与龙回作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