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尚城两百里外的一处偏僻庄子上,此刻正有两人对峙着,其中一人头戴斗笠,身穿黑衣,赫然是那无心,而另一人则是身穿白月袍,腰挂一支古铜色的长箫,额头上那米黄色的额带也是与此地显得格格不入,毕竟在南诏几乎是没有人戴这东西的,炯炯有神的双眼下那挺拔无比的鼻梁,无一不印证着此人有着一丝丝西域人的血统。顶 点 x 23 u s
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审美观,或许因此更加喜欢了几分,当然这一切在无心眼里不过是对牛弹琴,面前这二十多岁的青年足足跟了他三天之久,若不是一路上还带了个人,就凭他?
无心一边冷笑着一边瞅了瞅在他不远处昏迷不醒的王崇古,但现在他只想速战速决,若是把密门的大队缉事引过来,带着王崇古那可就不好跑了,于是道:“你们南极谷的人,就这么喜欢找死吗?”
那青年听后不以为意反而作了一揖道:“前辈错怪晚辈了,我不过是刚刚出山,见猎心喜罢了,一出来就遇上前辈这样的高人,自当讨教一二。”
“崔左那老鬼,我已十数年未见了,不知道还活着没?”
“咦?前辈认识师伯?看来前辈和我南极谷还有些渊源,晚辈石敬萧,敢问前辈名讳。”
“嘿嘿,我的名讳还不是你这个无名小辈能打听的,就是崔左那老鬼现在来恐怕也是有些不够格了。”说罢后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今天他说的已足够多了,此刻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
石敬萧双眼一缩,心中暗道“好快的度!”但手底下也是不慢,一柄如同莫邪一样的银色长剑便夺鞘而出,七八丈的距离,一息的工夫两人就乒乓的战到了一起。
石敬萧不敢大意,从之前连追了三天三夜来看,对方的武功只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单凭度来说自己足以傲笑同辈中人,而对方一路上却还带着一个人,就这样才能堪堪跟上,若是换作其余年长些的人,恐怕早就知难而退,但石敬萧不会,哪怕对方是天人境的怪物,他也有勇气握剑而上,因为他的字典里没有退字。
刚一接触,无心便探出了对方的虚实,不过是刚迈入地境罢了,但那凌冽的剑意却着实让他惊叹,能胜此剑意者除了当年的无双鹤以外,自己着实还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南极谷所学颇杂,剑修一道也只有寥寥几位高手,脑海中略微一过便猜出了此人出自谁门下,于是狞笑一声道:“司马瀚德那老小子当年被人大破剑意,导致在地境十数载未有寸进,今日我便一力破之,让你师徒二人好做个苦命剑客。”
对于武者来说,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这重要的了,师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现在说是混吃等死也不为过,但在他心中依然没有谁能比得上师父,更不要说诋毁了,于是怒声道:“我石敬萧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不
会让人破坏我的剑意,吾必当一剑除之!”
说着一把剑更是让他舞的如同人剑合一了一般,剑上的凌冽之意更胜刚才几分,无心冷笑着不言语,大风大浪几十载,天人境的高手都交战了数位,哪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吓住?
找准机会就是一招蝎子摆尾,石敬萧不慌不忙提剑向上挡去,但这正好中了无心老奸巨猾的计谋,果不其然双腿虽然声势颇大,但却是一虚招,只见他两腿一晃竟然收了回去,石敬萧见此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已极快的度向下斩去,就在残月闪着寒光接近对方大腿时,一道银光闪过如同天外来客一般拦在面前。
还不等石敬萧喘口气,只见两枚暗黑色的飞镖向自己袭来,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无耻,连这种东西都用的出来,怒喝一声挑开了身前的残月后,便使出一记鹞子翻身,险之又险的躲过两枚要命的飞镖。
但此刻的无心仿佛一条毒蛇一样,伺机而动,他不在乎手段有多下作只要能杀死对方,在他看来就是好办法,下一秒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随之就飞快的冲了出去,比起之前的度来竟快了三成有余,石敬萧浑身汗毛矗立,一股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但此时正值他落地的瞬间,而对方却又以一个刁钻无比的方向朝他袭来,如此紧要关头最怕犹豫不决,此乃武者大忌,于是咬着牙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闪躲。
清风拂过,近半丈长的蒿草随风摇曳,仿佛在为二人的精彩对决不住的摇旗呐喊,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不过是一种文人的修饰罢了,二人的对决前前后后也不过五息左右的时间,但就这样在无心眼中已是极度漫长。
二人如同斗牛和斗牛士一样,一击过后便立马拉开距离,现在也是如此,二人又回到了之前五六丈的距离,无心扶了扶斗笠毫无感情道:“你输了!”
石敬萧嗤之以鼻道:“不过是小胜一筹罢了,为何如此猖狂?再来过便是了!”
无心冷笑两声道:“你小子之前的那股聪明劲呢?莫非是打傻了不成?我的残月上可是抹了那种触之即毙的毒药,不过以你这种境界的高手,挺个小半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
无心刚一说罢,石敬萧额头便冒起了冷汗,下意识便匆忙撑起了那道伤口,只见此时已是淤黑一片,淡淡的黑气正向四周蔓延着,仿佛是为了印证无心所说。
出师未捷身先死,石敬萧此刻心中悲凉无比,就算是活着,落到此人手上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之前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