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波当时没有发作,看看许二多,许二多往后倒退了两步,勉强站稳,然后他转向司机,对司机说:“兄弟,今天这么巧,好久不见了,啊?” 那司机马上赔笑脸说:“大哥,对不住了,今天手头不够,下次到城里我请你洗脚,顺便把那事给了了,您看怎么样?”
颜波笑着看了看季柯南,摆了摆手,让车送他们去村委会,他对季柯南说:“不好意思,季先生,我耽误你了。x23u”季柯南说:“没事。”心里一直不明白他们的对话在说什么。
许二多想上车,被颜波拦住。车发动了,季柯南透过车窗看到颜波对许二多在说着什么。
谭主任和村干在村委会谈话,见季柯南下车,马上上前给司机结账,司机接了钱,把车开走了,那个面包车的后窗已经布满泥点,看不清车内的东西。
小货车把水管卸到颜波的家里,由他家来保管。村干说:“颜波找人去了,安排挖土方的事。”
季柯南看着严书记的大嘴,紧紧闭着,眼睛狡黠地东张西望,以前对他还挺敬重的,自从听了许二多说的事,见了严书记,心里一阵阵地想吐。
颜主任才当选上村委会主任不久,看起来还没有多深的心思,目光坚定,不随便游移,但在不涉及他个人利益和小集体利益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大流,不和严书记做过多的争锋,得过且过了。
颜主任在村里好歹还是个老高中生,属于有文化的干部,正因为如此, 严书记反而不太看好他,但是又不得不用他,毕竟他是老住户,几代人都住在这个坪村,亲戚们相互照应,加上县里某些科室也有一些远房亲戚故旧,对颜主任还是有些照顾。
村里有人,县里有人,加上自己稍微有点文化,年龄也适合,当选村主任也就不在话下了。
谭主任安排完坪村的事,基本上算是启动了该项目,但具体到实施的细节,还需要商量,究竟使用哪里的水做为水源,现在还没决定,需要县里来人对水进行化验后,再决定取用哪里的水源水,然后再决定水源池的修建地址。看起来有些繁琐,但是,必须要这样去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打通了路径,然后后面的人可以跟进行走,给大家方便,另外,山区的人基本上还比较淳朴,不会有歪心思,横竖就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人不用说自己是好人,就能用行为来证明;坏人再说自己是好人,也是坏人。
会做人,才会做事,做好了人,才能做好事。这是相辅相成的。有些工作一个人能完成,有些事不能独立做成,这些工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得了的。
许二多来了,他给季柯南使个颜色,季会意,马上出来,到了学校的厕所里,他对他说:“刚才颜波对我说,让我闭口不说他的事,给50元封口费,每户都是,如果谁说出来,谁就倒霉。”
季柯南问:“那你收了钱没有?”
他说:“收了,如果不要,他就一定会起疑心,认定这话就是我说出去的了。”
季柯南说:“也对。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颜波的确干过不法的勾当。”
许二多说:“现在有所收敛了,偶尔有些老主顾找他,他才做上一两笔交易,可能跟‘严打’有关。”他说:“是的。”
从厕所出来,他看到颜波迎面走来,笑着对他说:“季先生,你亲自来啊!”
季柯南笑着说:“这个的确不能找人代替。”
颜波真会拍马屁。
如果是领导来上厕所,难道见面打招呼:“领导,你吃了吗?”不成?这个小子油嘴滑舌惯了,一时想改正,恐怕很难。
季柯南心想,这个小子竟然给村民封口费,很有一套。祸从口出,一点没错,封口费不是在电影电视里才出现的,在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出现。 他们机构不插手地方事务,只做好项目,对于分外的事,被告知坚决不能做。
许二多告诉他的事,他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反映情况了。这些被害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苦海火坑,让她们和亲人团圆。
谭主任很聪明,他也只管项目,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问都不问,村干部也省了一头事。只要大家相安无事,肯定就合作愉快,把项目顺利实施完毕,让村民早日吃上自来水。
在村委会下面,严书记上面,是一口没有盖子的大水池,里面的水只能盖住脚面,一只青蛙在一只旧拖鞋上趴着,见到有人过来,“噗通”一声,跳进浅水坑里。过了一会儿,它又露出头来,伏在水面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严书记带他们看到这个大池子,他们惊讶不已。
谭主任说:“这口大水池,如果能装住水,差不多可以供一百多户吃水用水。
严书记准备把新水池建在这里,也就是说,紧挨着他的家。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坪村就着手解决长期困扰村民生产生活的饮水用水问题。
这个大水池就是明证。大水池占了一块好地,方便上级相关人士来来参观指导,但是,在技术上不过关,材料也不扎实,水池没有盖子,是因为水泥不够,也没有钢筋,凭着热情来做,可惜,只能热五分钟,没过多久,那大水池就成了太阳和月亮星星的家。
村民把这大水池当成反面教材,嘴上不说,心里早就骂遍了严书记的八辈子祖宗,恨他不死,只顾讨上级的好,自己得到一些好处,不管村民的死活,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