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伤它!”智光大声喝止。x23u
可为时已晚,我急向后带,鹰爪抓钩锋利无比,饶是白毛猿猴皮糙肉厚也被扯下了一大块儿皮肉,登时鲜血直流。只听得它一声哀吼,落在地上,吃了痛,丢掉手中的匕首,一瘸一拐的转身就逃。
智光急道:“赶快跟上它,它来自昆仑山,一定知道离开这儿的路。”
众人闻言,赶忙起身追赶,一刻都不敢耽误。
顺子边跑边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智光解释道:“这是昆仑雪猿,此物极通灵性,一般不会伤人,刚才它也只是想要那干羊肉吃而已,如今我们伤了它,反而不妙,这雪猿是最记仇的,唉!”
大壮道:“管他呢,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
众人一路追赶,那雪猿虽然受了伤,但脚程还是比我们快了许多,只跟出不到二里地,它便消失在这茫茫的烟瘴中了。
我对众人道:“它被我伤到,地上有血迹,跟着血迹走。”
众人又继续追出半个多时辰,直到血迹找不到了,我见华伯已经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毕竟已是知天命年纪了,能和少年人跑了这么久,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了,众人也都累得满头是汗,我便建议休息。
这会儿天也已经快黑了,众人就地扎营。
大壮选了块合适的空地,众人点起篝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在打着哆嗦,正直初夏,这里居然阴冷无比,白天一直赶路,尚还感到些温暖,到了晚上安静下来,竟会如此的难以忍受,阵阵阴风,像是吹进了骨头缝儿里。
智光说这片树林阴气极重,有种透骨的风邪半阴半寒,出家人倒不甚害怕,可寻常人不行,华伯赶紧用树枝和粗布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躲在里面,暖和不少,饶是如此,我和顺子都打了几个喷嚏,我俩倒是不在意,可华伯却说怕的就是这风寒感冒之类的小症状,在家里倒也没什么,可野外则不同,此等小病很容易被忽视,这样下去其余的人恐怕也会染病,而且越来越重,往往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时,身在山林之中,境遇不佳,又无药医病,已是凶多吉少了。
华伯便在四周寻了一番,看见旁边的树下长着几颗野生大葱,顺手将其拔了下来,取了葱白和根须,加入一些姜汁,三份水煮成一份,分给众人喝下。并告诉我们,他给这东西取了不赖的名字,唤作“连须葱白饮”,虽然难喝了点儿,但大伙儿忍忍,坚持日服两次,风寒很快就会好。不然刚进万尸山就染了病,那就麻烦了。
我喝了之后,倒的确感觉舒服了不少。
智光和智静让我们安心睡觉,说由他们师兄弟俩来守夜就好。我和顺子也要加入,帮忙轮留守夜,但智静说不用,因为他们每天只需要打坐一个时辰,便可保持一整
天的精神。我不禁心中佩服,以前只是听说高僧可以少食少眠却能保持体魄健壮,没想到这两位二十多岁的和尚也有此等功力。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还未亮,起身爬出帐篷,望着西域的夜空,幽蓝而又深邃,月光如水,繁星点点。我猛然意识到在夜里烟瘴已经完全消散了,夜里的这片树林安静祥和,周围的枯树枝好像也少了许多,野花遍地,和万尸山这个名字极不相符。
智光正在一颗高大的钻天杨下打坐,而智静默默的在一旁守夜。我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问他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智静看了看天空,告诉我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左右。
我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便对智静说,我要爬到树上去看一看,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向上一跃,攀住了一根枝杈。
这种树虽然长得很高,但树干并不粗,而且到了一定的高度枝桠特别多,所以很容易便能爬到了树顶,放眼一看,庆幸的是这颗钻天杨算是周围最高的一颗了,视野极为开阔,我取出罗盘先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了北极星的位置。借着月光,发现在正南方向,隐隐约约的有一座大山横亘在面前,两边蔓延得无边无际,虽然距离很远,但山顶的雪峰在月亮的映照下,异常明亮,还是很容易分辨的,我晓得那里应该就是昆仑北麓。
听慧真那老和尚说过,万尸山就是昆仑的起源,那个湮灭的羌托古国就在那儿,看来前进的方向已经能够确定了。沿着这个方向看去,令人欢喜的是,我们离这片树林的尽头已经没有多远了,不过出了树林到昆仑北麓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那里好像地势很低,黑漆漆的一片,究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管他呢,先去了便是,当下心中已有了计较。
从树上下来,我立马叫醒所有人,告诉他们我所看到的情况。
大壮睡眼惺忪的吭叽道:“那,那就算是你找到了出去的路,也得等天亮了,大家都睡醒了再出发啊!困死俺了,俺还得再睡会儿。”说着又倒了下去。
顺子也迷糊的应和着道:“是啊杨子哥,这会儿离天亮不远啦,我也得抓紧再睡一会儿。”
我伸手又把大壮拽起,对众人道:“等到天亮,烟瘴便会再起,那时咱们很可能又被‘鬼打墙’缠住,如果现在起身出发,以月亮为准,用火把探路夜行,更容易辨明方向,我估计,走运的话,天亮之前或许就能走出这片林子,值得赌上一把。”
华伯也望了望四周,的确,没有烟瘴的夜里,借着月光和火把的光亮,眼睛反而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