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一听也觉得不错,便收起了剑,领着陆宇去找地方洗澡。
陆宇一路跟着章武,一路小心翼翼地看着路,山道又小又曲折,有些地方又非常陡峭,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摔跤的样子。见章武健步如飞,自己几次落后,童心一起便加快脚步追了起来。走了大约一里蜿蜒的山路,陆宇便听见哗哗水声。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经过一户人家,却见窗门紧闭,应该是没有人在家吧。看来整个马家沟十几户人家的房子都是依山而搭建,而马家沟也一定很大,否则相隔一里竟只经过一所房子。
再跟着章武拐了两个弯,大约有半里多的山路之后,眼前出现的是一处瀑布美景。山上直奔而下的瀑布,在此处形成一潭青水;脚下的山路忽然变得宽了起来,从原来的一米左右变成五六米。但是水从潭中溢出,漫过眼前脚下的山路又继续往悬崖下面流去。其实说是一潭青水,却足有一亩之大,除了悬崖这一面,潭的左右两面又是高耸的青峰,形成一个同字状。
完了。陆宇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山区,前面山路都被瀑布冲断了,却不知这里的人最初是怎么上山的?他要章武带他来洗澡,确实是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没错,但是主要的还是要先探探路,看看怎么下山。如今只走过这唯一的一条山路,来到此处又是尽头,以后怎么回家去?
章武已经脱去那件从陆宇醒来便一直穿着的他的长袖上衣,“嗖”的一声跃入水中,水花溅了陆宇一身。
“舒服之极!”章武在潜了十米之远才冒出头来,招呼陆宇快点下水。
陆宇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反正先洗个澡再慢慢想回去的事。
从他身上的伤好了之后,章武给了他一件极其简陋的粗布深衣,陆宇穿在身上一直感觉别扭。那件衣服,衣襟只达到大腿处,比章武那一件要短得多,而这里竟然不穿裤子!陆宇疑惑很久,最终章武给他所谓的“裤子”,竟然只有两只裤管!而且这种裤管需要绑在脚上,不绑的话根本都穿不起来的。
脱下衣服,陆宇仅剩下一条灰色内裤,也跟着跃进潭中。
这条内裤,已经是从飞机失事后,陆宇仅存于身上的最后一件物品了。上衣被章武“充公”了,陆宇也不想要回来,反正都破了,而且章武也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澡,更别说洗衣服了。
游了一会,陆宇和章武靠在岸边水较浅处,章武一边搓着身子,一边问:“有一疑问藏在心中许久,一直想请教陆兄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宇心说这不是废话嘛,不当讲的话你不问了不就是了。但是仍然学足章武的语气答道:“章兄但讲无妨。”
章武道:“初见陆兄弟时就发现兄弟的穿着奇风怪异,不知…兄弟跨下那块遮羞布,看来甚是奇特,又非丝制,不知是何物所制?”
陆宇哈哈大笑,没想到这章武竟然连内裤都不知是何物,又反问难道马家沟的人都不穿内裤么?
章武却一脸茫然地答道:“我们中原人称之为胫衣或裤绔,但是裤绔目的是为了遮护胫部,在冬季时令腿有保暖之功,却从没见过像陆兄弟这种…唤作‘内裤’的。”
陆宇奇道:“男女都一样?”
章武道:“对呀,难道陆兄弟家乡不是如此?”
陆宇笑着说:“子曰‘非礼勿视’,倘若男女都不穿内裤,那不是乱了套。”
听了陆宇的话,章武更加讶异,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看着陆宇。
“陆兄弟口中的‘子’,是指孔丘?”
陆宇想也不想就答道:“是啊,孔子,陆兄总该听过吧。”
章武皱了皱眉头,“孔丘我知道,自成儒派,儒门弟子人数颇多,但其思想皆为帝王说,并无半点实用。”又问陆宇,“莫非陆兄弟是儒门弟子?”
陆宇哭笑不得,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几乎都可以说是吧。但是陆宇见章武似是对孔子有点偏见,便说:“小弟不是儒门弟子,只是读过他几册书。”
章武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又道,“孔丘那套思想甚得各国君主喜爱,只是把百姓压迫得更惨,不值一谈。”
不就是孔老二那些罪恶的事嘛,那时候奴隶制开始没落,孔丘的复辟当然受到诸候的欢迎,劳动人民的厌恶了。
陆宇疑道:“章兄有离开过马家沟?”
章武道:“当然有啊,有时隔几天都会出去办事。”
这句话正合陆宇心意,正好从章武口中探一探出去的路。于是便问章武:“但是刚才章兄带小弟过来此处泡澡,沿途只见这条小道,却不知通往外界的路在何方?”
章武想也不想就说:“在瀑布下有一洞口,穿过瀑布就能看到,从那边出去往西二十里,便能通往离马家沟最近的一座城,名曰‘陈郡’。”
又叹了一口气。
陆宇想起从他一回来就面有忧色,便问他有什么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章武苦笑了一声,道:“马家沟确是人间少有的仙地,既清静,又没有战争,外面的陈郡就像是一座把马家沟和外界隔绝的城堡,出了陈郡,外面可就大大不同了。”
陆宇听章武说得似模似样,又说他出去过,又说战争,不由怀疑起来。
首先,自己醒来的时候,那间屋子透露着一股原始的味道;第二,醒来后章武的出现,无论是穿着或是举止言论都极其怪异;第三,从屋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