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了你,为了你,拔光了身上最有的刺,断舌为人,忍受着脚底万千刺痛,只为用脚尖站立在你身旁。可你可曾看见过我的真心?可曾疼惜过我的泪水?
你是王子,我却不是你的公主,不是每个灰姑娘,都是那么幸运,能遇见帮助她的仙女,能穿着漂亮的礼服和王子跳舞,能够拥有自己的王子,而我,终于还是穿不上那双漂亮的水晶鞋。
……
2010年11月29日,他们结婚了。
三个月前,她怀孕了。
昨天,她被通知打胎。
距离她知晓这个生命的存在,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嘶声竭力请求了一个晚上,才得到的允许。她还剩下二十四小时,作为一个妈妈的身份。
北半球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而南半球的这里,却还是白雪皑皑。
这里的冬季很安静。
冬天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冷风迎面而来,不顾一切地灌进了她的脖子,汹涌而不可挡,一如他的强势。这个冬天,已经快到最热闹的时候,外面都已经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在店门前的圣诞老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红红的鼻子,脸上是温暖的笑容,身后那个巨大的袋子里带着许许多多的梦想,却不知,里面是否也有她的一个?
路过一家小有情调的咖啡屋,木制的地板木制的门,咖啡色的门牌上挂着几个字:光阴小吧。
咖啡好苦。从舌尖到舌根,一直蔓延下去,空气里全是苦涩的味道。这就是光阴的味道?
谢谢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有些人陪我们走过了多少路,学会笑和哭,最后在人海中消失了背影。
从此,一南一北,再没有相会的日子。
大海中漂流的船只总渴望有一个停留的彼岸,所以不要轻易靠岸,也许靠岸了就不想再离开,那只抛锚在岸边的小船或许早就失去了踪影,再回首,还能见到残喘的夹板吗?
我看见你笑靥如花,在阳光下炫彩的模样,可惜这笑容从来不曾属于我,三年,过去的三年,我如影子一般存在,以为总有一天能捂热那颗冰冷的心,奈何,道行不够。【92ks. 】
这里都是几个小情侣在一起,谈笑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说道兴起处,两个人还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瞥见这里有人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继续坐下去,掩着嘴笑了。
她的心被微微刺痛,咖啡入口,苦得她皱起了眉头,无法舒卷开。真苦啊!放下咖啡杯,里面是温暖的,即使她这一年四季都冰凉的手脚,此刻也难以感受到寒气。即使咖啡已经凉了。都说人走茶凉,她还没走,这里却已经凉了。
付钱的时候,老板娘看起来有些年纪了,看见一个女孩子独自走进一件咖啡吧,脸上满是苦涩的表情,笑着对她说:“小姑娘,今天这咖啡是不是太苦了?一个人走在外面,要自己多加保重,多穿些,不然年纪大了,到处都是毛病。”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老板娘把零钱塞进她的手里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那涓涓细流的温暖,顺着手,渐渐传入了她的心尖。
走出门,外面已经一片泥泞,前些时候刚刚下的雪,在地面上积起小小的薄雪,车开得多了,人走得多了,被车轮子和人的脚印踩得泥泞不堪。
这么冷的天,外面还是有很多人,依然还是有小贩在叫卖,穿着厚厚的羽绒衣,不停地搓着手,哈出的气,在眼前慢慢消失,最后在空气中散发。
她从后面撩起帽子戴上,把两只冻红的手放进了羽绒衣的口袋里。一深一浅的脚印在雪地里慢慢延展开,一路朝着她行走的方向。
同样是天寒地冻,却是不一样的景象。外面的人冻得鼻子通红,手上长满了冻疮,那如同玉米般颗粒饱满的手,却还是要为了生计,在腊月里,冻得通红。里面的人,可以坐在开着热空调的房子里,开着电视,嗑着瓜子,唠唠家常。
张嫂切了水果,温了热饮,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上去,放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站立在一旁,不敢有其他动作,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坐在最中间的中年女人,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肚子上也是一圈圈的赘肉,坐在室内,温度正好,并没有穿太多的衣服,坐着的时候,能够看见救生圈般的肥肉,挤在了衣服外面。她的眼睛很大,保养得不错,脸上没有什么皱纹。不过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看起来比墙壁还白。嘴唇涂得红艳艳的,乍一看,倒有些像僵尸了。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随着她的晃动,也左右摇摆起来。
“来来来,吃吃。张嫂,还不快把那盒六安瓜片拿上来,给各位夫人泡个茶?”
说话的正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同时也是帝国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佘协鑫。
张嫂有些犹豫,因为那盒六安瓜片,是少夫人的朋友,特地从皖西带过来的,很是珍贵,少夫人自己都舍不得喝,一直藏着,现在少夫人不在,她怎么能去偷拿?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自然是要被责骂的,佘协鑫有些不满地责骂道:“你是耳朵聋了吗?叫你去还不快去,还是要卷铺盖回家!”
“是,知道了夫人。”她没有能力帮助少夫人,如今连她喜欢的东西都保护不了,心里有些难受,可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她不得不遵从夫人的命令。
……
“今天你那小媳妇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