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脸色微白,隐有犹豫不定之色。x23u
没有出手之前,他没有料到任云飞竟然如此之强,甚至能硬抗大梁城的护城大阵。
通玄境强者苦心布置的无上大阵,那是何等伟力?
别说任云飞此刻武功修为距离先天极至还相去甚远,就算是先天极至的武道强者,也绝对承受不住大梁城护城大阵的冲击,顷刻间就会死于大阵的镇压之下。
魏九的武道修为不足,尚且不能调动这座无上大阵的全部力量,但纵然是十之一二的力量,正常来说,也绝非普通的先天圆满境强者能抗衡。
任云飞的武道修为,竟以达到如此恐怖之境,他才修炼多久的武功?
大阵的力量,魏九还能再多调动几分,然而,这是底牌,此际用在任云飞身上,便会让后续的许多布置落空。
大梁城上空,阴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
剑光冲天,刺破黑云。
仅一刹那,冲天的剑光便骤然消失,魏九的手中多了一柄剑。
太阿。
相传此剑生于混沌之中,与天地同生,无形无迹,只有剑气存于天地之间。
大魏开国皇帝筑大梁城,炼藏剑山。
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无形剑气凝聚于藏剑山,遂成太阿。
这是一柄奠定了大魏三万年江山的剑。
当这柄剑出山的时候,大梁城中,所有武者的剑都在轻鸣。
即使是大魏皇帝魏明,也不得不朝剑光所现的方位,深深一拜。
暴雨倾盆而下。
雨落之时,黯淡的天光有了几分明亮的颜色。
大梁城的阵法之力,迅速向着天味楼凝聚。
无形之力,全无征兆地生出,瞬间罩住任云飞全身,欲将他囚禁。
阵法之力从脚上蔓延到白袍再到手和头,一朝阵成,任云飞便再也无法动弹。
魏九手中的剑轻轻抬起,只要任云飞被阵意锁死,哪怕是片刻不能动弹,等待他的便是死亡,毫无意外的死亡。
即使永恒之火能让他重生,但在太阿剑下,在大梁城中,魏九不会再给他那个机会。
虽然魏九很惜才,但只要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任云飞。
然而,就在阵意刚刚笼罩在任云飞身上的时候,任云飞便动了,他身上骤然燃起了火焰,大阵对他的禁锢之力,在这火焰之中,化为虚无。
任云飞向前踏出一步,鞋底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苍际天穹,一道惊雷几乎同时响起。
然而,在天和楼中,那声看似微弱的轻响却在震天的惊雷中清晰入耳。
最大的惊雷,也无法盖过那声微弱的轻响。
青石板如同水面一般,泛起一圈圈的波澜,紧接着,便出现了无数的裂纹,裂纹随着荡漾的波澜,迅速向外蔓延。
连绵不绝的啪啪轻响中,天味楼的墙壁上,出现了许多道豁口,无论是墙壁还是门窗,都在瞬息之间化成了碎片和木屑。
任云飞这一步的时机掌握得异常精准,正是阵意半生之机。
砰的一声,天和楼倒塌,烟尘大作,一地瓦砾,满目狼藉。
但无论是任云飞还是魏九,身上都没有沾染一粒灰尘。
大雨狂泻。
失去了天味楼遮雨的两人,却没有被一滴雨淋到,雨落在他们身体周围,便悄然避开。
掌柜和小二身上满是灰尘,晕倒在瓦烁中。
魏九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过,道:“剑阁会给他们重建天味楼。”
对剑主而言,无论小二还是掌柜都只是蝼蚁而已,但他毕竟在天味楼中喝了无数年的酒,即使只是蝼蚁,也是养熟的蝼蚁,与别的蝼蚁不同。
任云飞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双眉微挑,隐有笑意,忽然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剑主。”
魏九微笑摇头,道:“他们知道,但他们愿意装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
装睡也是睡,而且谁都叫不醒。
天味楼本就是为剑主而开,只需要招待剑主一个人就够了。
剑主既然想游戏人间,那他们自然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虽然武道修为不高,却知道哪些事情应该知道,哪些事情不应该知道,哪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你的武功修为,胜过他们万倍,难道不懂这些道理吗?
魏九望着手中的剑,神情渐渐冷漠起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真的想在大梁城这座大阵之中,试一下太阿剑的威能吗?”
大梁城的大阵,太阿剑便是核心,故而太阿剑在大梁城中,发挥的威能更大。
哦,不,是只有摧动大梁城的大阵,才能真正发挥出太阿剑一两分威能。
否则,以魏九的武功修为,根本无法驾驭太阿剑。
大梁城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过之后,天色依旧阴沉。
大梁城中的许多武者,都已经知道那是有绝世高手在城中与剑主相斗,护城大阵已然开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天地气机的凌厉与混乱。
没有人来观看他们之间的比试,即使许多武者非常想看,想知道究竟是谁,能让从不出手的剑主亲自出剑。
然而,凌厉混乱的气机震慑了所有人,此刻处在大梁城中的武者,除了极少数的武道强者之外,皆被无可抵御的恐惧席卷了整个灵魂,谁也不敢偷看一眼。
还能勉强保持心静的武道强者都知道,这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战斗。
大梁城的上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