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旧关前线在欢呼。 x 23 u
娘子关前线的声浪,更足。
因为,那是第三军两个步兵旅,外加129师三个步兵团,共计一万多人发出的。
曾经被日军自称为可以击溃**一个旅,近乎是齐装满员的一个步兵大队先是被771团硬堵在山路两侧不得寸进,都还没等到第三军随后追击而来的寸性奇旅抵达战场,已经获知旧关前线的日军进了大山正在由独立团第一步兵营进行阻击的张儒浩迅速下令,所有榴弹炮口直指这个日军炮兵大队。
足足十门105榴弹炮啊!虽然已经通知前方的阻击部队,但当排山倒海般的炮弹爆炸声从300多米外传来,依旧让很多没有及时堵住耳朵的官兵在很长时间里都必须得和他吼着说话才能听得清。
从未经历过如此夸张炮击的771团是第一次直接面对105榴弹炮的炮击,尤其是当十门榴弹炮一次齐射,十个巨大的火球在日军阵地上腾空而起的那一刻,300米外山岭上的阵地仿佛都在战栗。
那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唯有“轰隆隆”的爆炸声。
除此以外,犹如狂风一般的气浪将砂石和碎木甚至都卷到300米外的阵地上,迫使瞠目结舌的红色战士们都不得不将自己都藏进临时构筑的掩体里。
真是太劲爆了,和这样的大炮相比,以前他们的那些老对手引以为傲的75山炮,就是个小土炮。
数百米外的红色战士们尚且如此,那位于炮火轰炸的中心区域的日军阵地呢?
简直是犹如地狱。
如果是双方野战,日军一般还会修筑野战战壕。可糟糕的是,他们要进攻,要去救援早已不存在的旅团部。
进攻,自然是用不着修筑战壕和工事的。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战壕,没有防炮洞,除了依据一些天然山石形成的掩体,在野地里作战的他们面对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的炮火时,完全就像是赤身果体的柔弱少女面对一群在牢里关了十几年的壮汉。
彻头彻尾的蹂躏,毫无反抗的能力不说,甚至连逃跑都是一种奢望。
八门野炮也开始助阵还并不是这场炮击的最**,跟随着第十七师主力前进的赵二狗炮兵营6门博福斯山炮闻讯后也第一时间加入,那才是中**队所有炮兵部队的盛宴。
如果不是第十七师炮兵营剩余的六门山炮射程太近,对于8公里外的战场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那这场炮击将创造晋东前线中国炮兵的参战记录。饶是如此,参与对这个步兵大队炮击的大炮也达到十门105榴弹炮,八门野炮,六门博福斯山炮,总计数量高达24门,相当于第20师团半个炮兵联队的重火力。
那可是曾经将旧关的小山都削低了十五厘米的炮火啊!
张儒浩也知道,这不仅是娘子关最后一战,也将是整个晋东未来最少两个月来最后一战,所以也没打算节约炮弹,而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像刘团座一样奢侈了一把,命令所有炮兵,将携带炮弹打空。
这一战算是把憋屈了一星期的赵二狗给打爽了,一直被日寇榴弹炮压制打上几炮就得赶紧跑路的炮兵营6门山炮因为早有准备,加上有三蹦子这个运输车,这次携带了360发炮弹,平均每门60发3个基数,硬是一发不留,全部打空。
尤其是榴弹炮阵地上,气温只有十度的北方深秋,临时充当弹药手的独立团士兵们几乎全都是赤果着上身,却个个满头大汗,他们需要在炮弹储存点和大炮之间来回运炮弹,但炮手们已经疯狂了,几乎是让每门炮都达到了最高射速。
就这,指挥炮击的炮兵班长脸上还一片狰狞,嫌弃临时弹药手们运炮弹的速度不够,连脱了军服临时充当苦力的中尉连长都是张口就骂“软蛋”。
刺激得那位中尉连长一声令下,他麾下的那个蓝军连100多号人除去必要的警卫,其余什么通信兵卫生兵全部加入运炮弹的队列。你炮兵现在是爷,老子不跟你争,就看看撑不撑得死你,有本事把小鬼子储存的弹药库你给老子打空,反正老子能搬空。
步兵和炮兵就这样较上劲了,一个拼了了命的搬,一个卯足了劲了的打。
赵二狗那边才带了360发炮弹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第26炮兵联队的弹药储备是多少?光是18.5公斤重的105榴弹炮就储存了1000发,还有超过4000发的75野炮炮弹,要全部打空的话,最少能打上一整个上午。
当然了,炮弹足够多,炮兵们也够疯,但大炮终究还是要歇歇的。
整整四十分钟毫无间断的炮击,24门炮最少向日军阵地侵泄了超过1500发炮弹。可怕的炮火就连带兵疾进的寸性奇也不得不命令自己的士兵停留在距离炮火肆虐的日军阵地2里路外,靠的近了,他怕被疯狂友军疯狂的炮给误伤了。
不过,没人怪炮兵们的疯狂,他们甚至希望,能不能再疯狂一些。
因为,只有经历过恐怖炮击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的无奈。
但这一次,却是轮到日军了,看着他们在炮火中哀嚎,步兵们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以及,忧伤。
因为,他们想起了兄弟。
曾经在日军的炮火中,他们满眼泪花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走进硝烟中,然后一个个消失,然后,又有人义无反顾的走进去,再消失。
是悲伤吗?不,当走上战场,他们就已经不畏惧死亡。死亡是每个战士的宿命。他们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