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比日寇96式远要先进的未来版“雷电”战机以及在美国王牌飞行员花费两年时间培训出来的华裔飞行员们虽像他们来到中国之前立下的誓言那样:不能驱逐倭寇,那就让我长眠在祖辈生活的山河之中。以生命向整个中华民族证明,他们虽生在国外,甚至还有的连中国话说得都不流利,但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的始终是中华之血,他们的头发是黑发,眸子,永远是黑色。
刘浪上衣的兜里,是性情爽朗的周大鹏在即将赴淞沪战场之前那个凌晨给他发来的电文,刘浪甚至能感觉到电文上还有踏入机舱遥望淞沪东方微白之际肆意横流热泪的温度。
他的泪不是即将赴死的悲伤,而是决心。
“浪兄钧鉴,弟大鹏于8月底抵达南京大校机场,所受欢迎甚隆,但弟却无半丝欣悦之意。弟与战友万里奔赴父辈之故土,不为享受鲜花旗帜,只想为我中华之族贡献一份微薄之力。然,当弟抵达战场之前,却不得不黯然神伤,我中华之国虽地大物博民众更是多达4万万余,可其政府系统办事拖沓至极,弟与战友虽满腔热血,却只能遥望敌寇于空中横行,我中华之众在其炸弹的硝烟中奔走哀嚎,其内心之煎熬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弟却不失望,政府上层机构虽不如人意。但我中华之空军却是世间罕有,虽弱小,但,他们,却是中华之剑。亦是他们,给弟无穷勇气。亦让弟无比相信,父辈之故土,因他们,不会陷落。
历数8月14日以来之战报,弟泪洒衣襟之余却热血澎湃。弟不知南开大学校长是什么职位,但弟亦知,对于中国,南开大学犹如美利坚合众国哈佛一般的存在,但就是这样一位校长,在其时年25岁长子张锡祜8月14日战死时却说:我本人出身水师,今老矣,每以不能杀敌报国为恨,而今吾儿为国捐躯可无遗憾了!有如此之父,又有如此之子,我中华之空军,实为世间罕有。
弟当与所有战友,以此为楷模,卫我中华之天空,非死不退。若他朝战死长空,望兄勿悲,弟不过为故国之土尽我中华之族微薄之力而已。
值此,告别!望兄率万胜之军尽胜敌寇!周大鹏于民国二十六年9月6日。”
这是一封一月之前的电报。就在刘浪誓师出征之际收到的电报。
周大鹏和他那帮黑头发黑眼镜黄皮肤却生活在异乡的中华后裔,并没有辜负之际的诺言。
日寇的空军被他们重创,但他们亦遭受重创。一个月的时间,“航空义勇军”损失飞行员86人,飞机98架,损失三分之二。
获悉此事的司徒美堂老泪纵横,那些好小伙,还不过是20岁出头的孩子,都还没有享受什么是生命,就失去了生命。还不知道什么是未来,就再也没有了未来。
某最高领袖终于看不下去了,下严令命令已经杀红了眼的“航空义勇军”和中国空军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撤回南京修整。国战,两军已经投入近百万大军在淞沪鏖战,但无论胜负,此战绝不是最后一战。
中国空军,需要留下种子,以待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