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瑾从侧厅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棺木上的小红鸟,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还从小红鸟的眼睛里看出了冷漠的情绪。
他一定是因为最近太悲伤而精神恍惚了,一只小鸟而已,就算念主,也不会有其它的感情的。
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想到了刚才王嫣然的质问,也想到了现在被他关着的叶家人。
叶博荣一直瘫坐着,连嘴唇裂了都不知道喝茶,至于叶王氏就只知道抱着叶夏哭,直把人哭得心烦不已。
三人面如死灰,却没有一个人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因为他们知道,厉王是不会让他们逃的。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三人被吓了一跳,然后看着冷着脸走进来的段怀瑾,心中的惧怕就更甚了。
“厉王殿下。”叶博荣强忍着害怕道,“草民能出去祭拜自己的女儿吗?”
段怀瑾嘲讽的看着他:“祭拜?你也配?”
叶博荣脸色更白了,狡辩道:“不管怎么说,秋儿都是草民的女儿,就算草民之前对她的关心不够,但也不算差吧,如果她觉得委屈,为什么生前不说呢?为什么不向王爷告状呢?既然她临死都没有说,说明她是不怪我们的,说明她不想我们因她而受难。”
这是叶博荣刚刚想好的说辞,虽然有一定忽悠的成分,但不得不说有几分道理,如果叶秋真的怨恨叶家人,就该早就揭发的,但她没有,所以厉王就不能处置他们。
却不想段怀瑾根本就不受这一招,他冷笑说:“是,秋儿善良,她不愿意和你们计较,但本王却不能,要不是你们故意营造假象,要不是叶夏一直欺骗本王,秋儿她不会就这样带着痛苦而终。”
听他这么说,叶夏忍不住了,高声道:“王爷,真的只是我们的错吗?难道王爷你就没有错吗?我说什么你就信了?真正的凶手是王爷你吧,因为你的不信任她才伤心的,也是你把她发配到乡下庄子里去的,这一切和我们有关系吗?王爷你才是罪魁祸首。”
“闭嘴!”段怀瑾厉声呵斥她,“本王是有错,但最大的错是你们才对,狡辩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要给叶秋报仇,我要狠狠的惩戒你们以慰她在天之灵。”
看着叶家人苍白的脸色,段怀瑾一阵报复的畅快,他哈哈笑着,眼神异常的狠毒:“让我想想你们最在乎的是什么?权势?财富?健康?”
他每多说一个词,叶博荣、叶王氏和叶夏的脸色就多害怕一分。
“哦,对了,你们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吧。”
说到叶志行,叶博荣彻底急了:“王爷,志行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他的二姐啊!”
“哦?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可我查到的消息却是你们在逼迫秋儿替嫁的那一晚,他就在窗外偷听呢,明知道他的二姐可能去死,却从没想过阻止,明知道他的二姐这些年来在叶府过得并不好,也没有关心过一句,他这叫无辜?”
“可是他没有害过人啊,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一切都不过是我们大人的注意罢了,请王爷饶了他。”叶博荣跪下,不停的在磕头。
“没害过人?我还查到他曾换过他二姐的药呢,他会不知道药材对一个病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少有差错可是会随时毙命的。”段怀瑾冷冷的说,叶博荣彻底瘫软了身体。
段怀瑾报复的看着他们,三天后,等叶秋下葬的那天一家人才被放了出去,只不过富贵的叶府已经没了,三人连同后来被抓进去的叶志行一起,连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皇家的陵墓上方突然飞起一道金黄的凤凰虚影,围着上空旋转了几圈才冲天而去,彻底不见踪影。
这一异象引发了京城所有人的关注,很快大家便知那道凤凰虚影是从即将下葬的厉王妃的身体里冲出来的,顿时关于她是真凤转世,本应是皇后命格却因为差错而早逝的传言传得到处都是。
皇宫内,一个內侍在向躺在病床上的皇帝禀告:“陛下,奴才瞧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道凤凰的虚影,而且现场有不少人可以证实,那道虚影就是从厉王妃的尸体里飞出来的,大家都在说,如果厉王妃不早逝,以后肯定母仪天下。”
“荒唐。”皇帝重重的咳了一声,“厉王不过是一介摄政王,他的王妃怎么可能是皇后?”
“可是陛下,最近那神秘人送来的证据确实证实厉王殿下他早有zào fǎn知心,陛下您想想,太子这么年幼,他今后能阻挡住厉王殿下吗?”
皇帝闭上了眼睛,沉痛道:“那你说怎么办?不用他,朕还能用谁?”
“请陛下保重龙体,只要您还康健,厉王就不成威胁。”
“康健?就朕这副身子,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下毒的到底是朕的哪个弟弟。”皇帝动了真怒,脸色张得通红。
“老奴倒是觉得之前最不受怀疑的厉王殿下最可疑。”
“此话怎讲?”
“陛下,现在赵王和梁王都回了封地,又被您下了死命令一生不得回京,安王殿下还被囚禁着,这想来想去不是只有厉王没受到您的责罚吗?而且厉王还年轻,谁说他今后就没有子嗣了?他摄政王当久了,今后会让自己的孩子当一介普普通通的郡王吗?”
“平常,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斥大胆妄言的太监。
“老奴不敢,请陛下恕罪。”平常公公恭恭敬敬的下跪。脸上一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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