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的！”
玖雅更加意识到了黎姜的危险步步后退，她理解不了黎姜的乐趣。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只有他像猛兽一样，蛮横的打碎平衡，让所有人都陷入恐慌。
如果铜镜不裂，韩殷可以瞒姑奶奶一辈子，二人百年以后，韩王也许会知道铜镜后面的秘密。
只要铜镜不碎，他绝对会选择瞒着自己，自己依旧会被保护的很好，没心没肺肆意妄为，反正自己什么也不会，有生意就外包给别人，投机取巧赚点小钱。
在铜镜的影响下，以年轻的面容活个七老八十，没有接班人没有替代品，自己就像太姑奶奶一样当个老妖婆。
可能会见识熟人的生离死别，但也可以当往事给他们的后人吹牛‘别看我现在活的这么年轻，当年你爷爷可是住过我家旅馆的。’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打破，如今铜镜碎了，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姑奶奶恨韩殷的欺骗，两个人大概会分道扬镳，自己要承担责任去封印存心鼎，依然是没人问自己意愿，闯进自己的生活胡闹一通，再让自己善后。
自己死后，黎姜也许真的会把自己的心换给萧琴的孩子，自己换个身体，依然是姜家人再重活一世，新的一生，没有铜镜隐患，没有旅馆继承，自己真的会无忧过一生吗？
“你真的不准备过来看看吗？他们之中活下来的那个，可是要操纵着你的身体走进存心鼎的结界内。”
黎姜的声音将玖雅从走神中拽回，玖雅已经瞟见手机屏幕上，黑无常震惊的后退，毅然决然的走进水池中了。
根本不用猜，黑无常斗不过余厉，因为自责，他一定会和魂碎融为一体。
“你真的要封印两次吗？为什么要准备双份的东西？黑无常和他弟弟，狼和狈的妖丹，我和那个未出世的母婴，画爷呢？谁能代替他。”
玖雅努力的说服自己，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步田地，所有恶事都被人做尽了，自己想白莲花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黎姜，却根本没有资格，因为自己即是牺牲品又是受益人。
“巧合而已，主要是你进去时没有心，力量如果不够就再献祭一波，反正这世界也与你我无关，会发生什么听天命。”
“你会听天命？你一定准备了后手。”
“看来你猜错了。”
黎姜将手机递给玖雅，屏幕上黑无常从水中走了上来，兄弟两人拥抱在一起，似乎是大团圆结局。
“他们和解了？对你的计划有影响？”
“那倒没有，只是一山不容二虎。”
黎姜话音刚落，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互相黏在一起，相互吞噬，只用了半分钟，那还有什么黑无常和用着诗丞身体的余厉，只剩一团黑色的沾有少量血迹的球状蠕动物。
“这也太恶心了……”
玖雅看的干呕起来，这一团蠕动的东西让玖雅根本接受不了，不时出现在表面的断臂残肢，互相狰狞的纠缠在一起，不断重生相互吞噬，凌乱成一团聚集到散不开。
此时画爷出现了，手握毛笔不断画着，将那一团魂碎压缩，压缩，再压缩，硬是塞进了一个小手提箱中，随后画爷提着手提箱离开。
“你怎么让画爷听你话的？他可是和养拾亿立了契约的。”
“很简单，用养拾亿威胁他喽，我从路边把他捡回来时，他受伤严重到化不了人，我找人把养拾亿打了，他反而能离画现形了，是不是很神奇？现在只需要等萧琴生产，让落不改主刀帮你重生了，旧的东西便可以全部舍弃，开创出一片属于咱们的没有束缚的新篇章。”
黎姜接过手机畅想着未来，此时的他才稍微有那么一点正常了。
“黎姜，你如果不算计这一切，现在的你做点什么不好？”
“哈哈……你现在想劝我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根本不用威胁任何人，只要我自投罗网被天界抓住，把韩家操纵黎家的那卷古籍上缴，天界会继续帮我实现梦想的，你依然要被献祭，连后手都留不下，死了就是死了。”
“是啊，我还要谢谢你吗？”
玖雅撇嘴一笑，真的是冥顽不灵，黎姜已经不是自己能沟通的人了，与其被怼到生气，倒不如静观其变，反正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所谓的命运推着前行了。
“谢谢就不用说出来了，我心领了，你现在肯定恨我恨的牙痒，埋怨我为什么非要了结姜家的诅咒。”
“那倒还不至于，我已经想通了，你也是被逼出来的。”
玖雅对黎姜的敌意减轻了一点，坐到了黎姜的对面。
“不破不立！咱们既然知道被蚩尤后裔这重身份束缚的苦楚，为什么不从咱们这代终结？你也许不会赞成，但我如今做的这些，才是真的为后代子孙谋福利，被称之为英雄都不为过。”
黎姜有些自恋的夸赞着自己，玖雅反复回味着他的理论，思路突然豁然开朗。
“你真的是救了整个姜家吗？你是替黎家把我们吞并了吧，整个布局里，你就是幕后黑手，但你做过什么？你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来，你做的也不过是和韩家一样坐山观虎斗。”
“如此说来还真是呢，我以后要是娶了萧琴岂不是就是你爸爸了！哈哈……”
黎姜的脑回路玖雅没跟上，他突然的跳脱让玖雅根本笑不出来，他布的局，最后的赢家是他很正常，自己无论进还是退都已经被划分到了牺牲者的行列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