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也是这么个大雪天,冷的迫人心弦,只有七八岁身体的他,差些死在这本该最富庶的皇城之中。
醒来就是七八岁,虽然三百年的种种记得仍然清楚,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太一样了,比如他的剑火,变成了红色。
坐在墓前,他的耳边就又回响起老人的话:
“小兄弟,老皱着眉头作甚么,来来来,喝一杯!”
一把推过来一杯闻上去就提不起兴致的酒。
“我跟你说,外面这帮人啊都叫我老学究,嫌我古板迂腐!可谁不知道,那些个酸儒的骄矜自大,我说句四征军该添些岁俸了,他们就立刻多派些监军、府下丞过去看着。嘴上说着天下太平,万不敢军威过重,可打了仗丢胳膊断腿的还不是他们那些瞧不上眼的粗布甲士!”
老脸上醉的发红,摇着脑袋抱怨个不停。
“老弟啊……莫不要带着仇恨,走一辈子呀。”
那之后,江火就走了,悄悄离开了丞相府,走上了寻那大道的路上。
风雨飘摇,辗转千万里。
见过了恩恩怨怨难能诉平的江湖风光,见过了寻常人家的生离死别,见过太多人力不能、无力回天的无奈之事。
每年清明回去看那许客衣的时候,那老头直拉着他,缓着未醒的酒劲,忙不迭的夸他变了。
只是这次雪落的日子里,候不到来年的清明了。
“想不到再次祭奠你,会是这样一种方式。”
风雪下的江火嘴角扬起,喃喃道:“你的路到头了,我的路却才刚刚开始。”
如果放不下过去,就无法向前。
对吗,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