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虽然喉咙疼痛,心中害怕,但却清楚,朱可欣仍是在试探他,不可慌乱,沉声道:“朱姑娘,我袁武是诚心前来,绝非欺骗。x23u那些人也只有此物方能打动他们的心。事成之后,我袁武绝不会向秘笈看上一眼。姑娘若是不信,就请下手吧。”
朱可欣瞧着剑上鲜血嗒嗒不住下滴,而袁武双眼微闭,并无惧色,遂将剑缓缓收起,道:“我暂且相信你。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让我发现有一点不对,便立时取了你性命。你将血止了,再向下说。”
杨宝儿一直站在一边,惊愕地看着他们二人。这时走上前来,为袁武包扎伤口。
袁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却不敢稍露得意之色,伸手轻抚着杨宝儿的头道:“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小英雄,飞云洞主前辈的徒弟了。”
杨宝儿道:“过讲,我师父是飞云洞主,但我却不是英雄。”
袁武道:“小英雄的大名早已传遍天下,谁人不知?只可叹飞云洞主前辈,功参造化,神仙一般的人物,却为小人所算。当日泰山大会之上,洞主的前辈风采曾令晚辈心仪不已,哪知却是再也无缘拜见了。可叹,可恨。”
杨宝儿虽然不喜袁武,但听他赞叹师父,也不禁高兴,向他一笑,意示相谢。
朱可欣在泰山之上已从南华仙翁口中得知袁武的为人,心机阴沉,玄机一流的人物,这时见他一句话便说得杨宝儿高兴起来,更是暗暗戒备,也知与这样的人联手,无异与虎谋皮。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想。
袁武伤口包好,正要向朱可欣禀明他的计划,却见朱可欣一掌当胸推来。他心念电闪,不知何意,并不闪避。
朱可欣将掌印在他的胸前,一股内力直冲了过去。
袁武只道朱可欣仍是信不过他,急运力相抗,但觉胸前一痛,鲜血上涌。哪知一震之下,便即无事,心下惊疑不定。
朱可欣脸上仍是冷冰冰的,道:“你果然未练玄都内功,却是为何?”
袁武这才方知她是试他武功来着,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此女忒也狠辣,心机难测,口中却笑道:“姑娘真是吓死我了。好叫姑娘得知,我虽然从欧阳振雄那得来秘笈的中部,但欧阳振雄当日曾反复告诫我,不可轻练。待我将秘笈送于玄机,玄机看后也是一样告诫我。我便知无前面部分,修这心法极是凶险,遂不敢去练。”
其实,当日他也曾试练过一段时间,如无性一样,差点走火入魔而亡,方才住手。后来见玄机二人都练出一身隐疾,更是再也不敢尝试。
朱可欣看着他道:“原来是这样,总算你没骗我。”
袁武道:“在下是真心前来相求朱姑娘联手,怎敢欺骗?”
朱可欣点点头,问道:“你也听到玄机前来此山寻我之事?”
袁武道:“玄机杀害飞云洞主与南华仙翁之事,早已传遍天下,谁人不知?朱姑娘,可否带我前去拜上一拜他们二位前辈,聊表我的敬意?”
朱可欣道:“好吧。”三人又重新回到飞云洞主二人的坟前。
袁武站在坟前,深深鞠了三躬,道:“飞云洞主前辈,南华仙翁前辈,晚辈对你们二位仙长心仪已久,早欲拜见,聆听二老教诲,只可惜天不借时,未曾得见尊严,实令晚辈痛心。玄机贼道卑鄙无耻,罪大恶极,总有一日,晚辈在朱姑娘的带领下,会杀了此贼,为二位前辈报仇,望你们在天之灵安息。”说得痛心不已,声泪俱下。
杨宝儿站在一边,不住垂泪。朱可欣则是冷冷地看着他。
袁武拜毕,拉过杨宝儿道:“小弟弟,你师父的大仇,便着落在我的身上,袁大哥一定不放过玄机这个贼道。”
杨宝儿感激道:“谢谢袁大哥。”对他又亲近不少,拉着他的手不放。
朱可欣自然知道袁武的心意,微微一笑,也不说破。
回到洞中,袁武将他的计划一一禀明。朱可欣见他的计划戡密周到,点头应允。
袁武在山上呆了两天,这日道:“大事为要,在下不敢久留,两月后我们在此山的的北高峰相见。”又从怀中掏出几支烟花,道:“朱姑娘,这是我们相见的信物,只要你在夜间见到天空中有烟花生起,散成飞鹰之形,便是我放的,你便也点燃此烟花,与我相应,它亦成飞鹰之形。”
朱可欣点头接过,看着烟花,心道,他早已算到我会与他联手,连相见的信物也准备好了。对他又增了几分戒心。
袁武走后,朱可欣与杨宝儿在山上呆了两天,想到两月之期甚远,便也下了山。
下山后,朱可欣改了装饰,作男子打扮,头戴蓝色方巾,身着淡灰色儒衫。杨宝儿也将那身道袍脱下,换了一身宝蓝茧绸外套。
杨宝儿一直随师父在山中隐居,下了山,感觉处处新鲜,玩心大起,渐渐将哀伤之情淡去。
二人避过大道,一路而行,十数天过去,倒是未见到武林中人。渐行渐远,一个月后,竟来到了大海之滨。
站在海边,只见大海中的波涛一浪推着一浪打来,翻翻滚滚,无穷无尽。巨浪冲到岸边,拍打着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放眼望去,碧蓝的海水,看不到尽头,目力穷处,海天相接,分不出哪是大海,哪是青天。海天相接处,隐见白帆点点。二人从未见过大海,见了此景,只觉心胸开阔,烦恼尽消。
海岸逶迤,二人顺岸而行,不久,看到前面有一弧形黄色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