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还有送给你的锦囊,都是我去红香庙里求来的,这是镇魂符,开过光的管用,老婆子一共就三张,其余两张贴在自个屋子里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乔二奶奶说的合情合理,她年纪跟我奶奶差不多,她们这一辈的人多数比较迷信,在很多事情上思想也很固执。
而且我以前听说过,不管是经常开夜车的师傅和屠宰场的屠夫,其实都是有很多忌讳和说法。
开夜车的晚上不提鬼,不谈车祸,车的反光镜上系红布条也是这里面的说法之一,屠宰场的师傅据说回家的时候进门前要用清水洗手。
要是把外面的血腥气味带进屋子里,会给家里招灾,而且很多屠夫在门口都会挂一面镜子,我们村的王屠夫就是这样。
他从外面回来进屋要照镜子,如果镜子里带血他就不会踏进堂屋门槛,要往外面走一圈,基本做这些生意的都信鬼神。
乔二奶奶是给死人做寿衣,去红香庙让佛气洗礼一下自身沾染的悔气也是正常的。
寺庙佛堂我在城里读书经常看到,而且大街上搞不好就能遇到一些尼姑。
她递给你一张佛卡就问你要钱,说什么这佛卡是开光招财的灵物。
后面还能跟你说句只要二十块钱一张。
当然,现在很多人也是鬼精鬼精的,很多其实花钱买的不是佛卡的灵验,而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做好后乔二奶奶别在屋里呆着了,我也不想在这屋子里,怕乔二奶奶万一要去碰这稻草人。
出门后我心里头还是乱糟糟的,就问乔二奶奶,“如果真的是我妈,到时候能不能让我跟她说说话。”
我从小跟我妈很亲。
我相信血浓于水的亲情,我相信我妈,那怕她变成了鬼,那怕她对我们家有怨恨,但我是她亲生的女儿。
当初我妈坏我的时候就吃尽了苦头,我奶奶说过我出生是在土狼狗那片坟地里,那天晚上村里人找到我妈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
而且生我的时候太疼抓的坟地地皮都翻了,毛草割的我妈手上到处都是血口子。
可就是那样,她昏迷前还是用尽力气护住了我。
把血衣服给我裹住,那时候土狼狗还经常有野狗,我妈抱着我就是怕那些东西嗅到。
我不相信我妈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怕她成了鬼,我觉得自己也一定可以唤醒她的记忆。
我想跟她说说话,十多年没有看到她了。
读书的时候放学看到校门口别的妈妈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冬天蹲在女儿面前给她们暖手甜腻腻的笑。
我也想啊,我真的想我妈了,那怕就跟她说一句话,远远的喊她一声都可以,
乔二奶奶看我情绪低落不太好,就叹息一声跟我说道,“傻孩子,你妈她已经不是你妈了,就算她出来你认得她,也不见得她还认得你。”
“我有十年没有看到她了……”我其实心里一下又好多话,但是说不出来,不过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只跟乔二奶奶说道,“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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