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有无数杨柳。顶 点 x 23 u s
再看看路上的行人,也都是汉人的打扮。
“这是到了哪里?”她揉了揉眉心,迷迷糊糊地问道。
“阳关。”陆凶道。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吗?”
她看了看太阳,还未到中天。
不到半天的时间,从敦煌到阳关,真是个奇迹。
“是呀,你睡着的时候,跑死了几匹马。”
隼策马过来,看着他笑了笑。
昨晚为了防止阿斯兰识破他们的计策,去而复返,他们连夜赶往阳关,阿斯兰送的那几匹马很快累死了,他只能临时又去“借”了几匹,这才一口气逃离了阿斯兰的势力范围。
不过为了能让阿娆睡个好觉,几个人都一致决定,给她喂了几粒幽罗香制的麻醉药丸。
几个人在一间驿站停下,简单地修整了一番,又将几匹马换了一辆马车。
吃完饭,陆凶道:“隼,我们就此别过吧。你跟朝儿,还有罗大夫,回大梁,我和其他兄弟们去东线,窦大帅那里还需要我们。记住,路上好好保护他们,否则你欠我的债又要翻番了。”
隼切了一声,“现在是你欠我的更多吧?”
陆凶迟早要回战场的,阿娆对此并没有异议,只是想到一些东西,她还是愁眉不展。
“阿娆?”陆凶以为她不开心,轻轻地拾起她的手,望向她的目光温柔若水,“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我保证,我一定平安归来!”
“不是。”阿娆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司南造出来的那些武器若是流传出去,迟早会引起天下大乱。”
陆凶知道会错意,讪讪一笑,道:“那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早就查明了那些东西在哪里,有人自然会替我们搞定。”
他们在阻止阿斯兰靠近司南的时候,自然也在盯着司南,他送出去的图纸去了哪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活了百年,可终究比不上他这种常年活在阴谋中的诡计多端。
这个时候,江宇珩应该已经将那件事情完美解决了吧?
“若是实在不放心,回去以后,你可以去问问江大人。”
陆凶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指触碰到她身体的温度,有些舍不得离开。
江大人?
他怎么会也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阿娆还想问,却看三德子已经在远处催陆凶上马了。
战场上容不得多少儿女情长,阿娆懂得,于是将一个荷包递到他的手里,然后依依不舍地送别了陆凶,和陆朝一起上了马车,跟隼,罗迪一起离开了阳关。
马车越往南走,绿意越浓,第三天的时候,两侧便有了江南的气息。
回到太平村的时候,花田里的花已经都收好了,伙计们听说她回来,纷纷过来问候,阿娆只告诉他们,说自己出了趟远门,伙计们再问,她就不说话了。花蕊夫人听说了她的事情,还特意托梁掌柜从金陵带来了最新的布匹和一些小玩意儿。
阿娆本来想去看看她,但是这么长时间的颠簸,她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便让梁掌柜回了个话,说是等修养好了再去看望她。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玄幻了,现在回头想想,还像是做梦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里,她没有去香坊,整天整夜地睡觉。
隼也不去打扰他,每日就给她端端茶送送水,闲了就带着陆朝练练功夫。
罗迪来过两次,说短时间内她的毒不会发作,便回去专心研制自己的药方了。
第五天的时候,天上飞来一只鸽子,陆朝觉得有些眼生,直接用箭射了下来,打算拔毛炖鸽子汤的时候,忽然发现鸽子的脚上有东西。
他解下来一看,竟然是敦煌城城主阿斯兰的信。
阿斯兰说,有一天,他会在瀚城以草原之王的身份迎接阿娆。
陆朝本来想把信给扔了,最终还是送到了阿娆的手里。
阿娆看完笑了笑,便吩咐陆朝将那信烧成了灰。
有生之年,他们恐怕再也不会相见了。
即使违背誓言,良心不安,她也不愿意让陆凶因为救她再次陷入危险。
第七天的时候,江宇珩忽然前来拜访。
阿娆本来想去找他问问武器的事情,但是想到这个人心思缜密,又心怀百姓,陆凶托付给他的事情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便一拖再拖,最后拖得都没有了兴趣。
“早就听说夫人从边城回来,只是公务缠身,无暇他顾,还望夫人见谅。”
江宇珩穿了一身便服,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眉宇间的皱痕又深了些,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更加深邃了。
看来,他这段时间真的是殚精竭虑。
阿娆将他让进屋里,亲自泡了菊花茶。
“江大人此言差矣,作为一县父母官,纡尊降贵,来看望一个民妇,实在是折煞了阿娆。”
她倒了一杯茶给江宇珩,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唇边细细地抿着。
几日的休养,她的身体早已恢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言谈举止也比先前成熟稳重了许多。江宇珩看着她,竟然一时心旌摇荡,有些难以自制。
半晌,他低下头,道:“夫人此去边城,凶险异常,若是换了个人,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大人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保护,阿娆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夫人此次,可是凭借过人智慧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