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
昔日繁华的程府已然被焚烧殆尽,纵然商裕已经下令此地重建,但修建的工程依旧十分的浩大,而过往的景色就算是复原也不复当初了。
月倾城和商裕前前后后找了几遍却也不见程娇娥身影,月倾城还算冷静,见商裕不言语,只得道,“也许娇娥是看到此处疮痍便四处寻找去了,我们还是应该去找程老爷,询问当初程娇娥可能去的地方。”
商裕点头,两人至新程府已然是日头西移,两人相对无言,却是发现彼此都慌了神,门被敲响,里面传来仆人的应答,虽然不知晓商裕身份,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月倾城,仆人连忙把两人请了进去。
坐在大堂,商裕却始终难以安静下来,月倾城道,“皇上,此时您千万要冷静才是,若是程老爷也不知娇娥去处,那……”
京城危机四伏,纵然现在一切都隐藏在水面之下,但却无一不令人心生恐惧和排斥之意,失去了记忆的程娇娥,在这样的环境中更难保全自身,商裕此时的无能为力也是他心忧的源头。
程胥知晓有客人前来自然是不敢怠慢,毕竟现在程娇娥在京城之中,虽然程胥不知她具体在做什么,总之却十分的危险,程胥心中挂念,脚步也急促起来。
等到见到来人的时候,更是一愣,立刻把其余下人赶走,然后跪下道,“草民参见皇上。”
“不必如此。”商裕此时没有什么力气去搀扶程胥,程胥也知此时不是行礼的时候,便起身开口道,“不知皇上来此所为何事?”
“是娇娥出事了。”月倾城知晓此时的商裕不宜开口,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便把真相全部说出,程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您是说娇娥如今失去了记忆?”
月倾城点头道,“的确如此,而且毒性尚未解除,现在的娇娥更是口不能言,想来是她不信任我们,所以才跑了出来,是我的疏忽。”
此时月倾城也是十分的愧疚,刚才实在是不应该留秋婉玉和程娇娥两人,明明知晓两人一向不对付,秋婉玉根本不可能给程娇娥什么好脸色的。
“这不能怪你们,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就算是少年时候的娇娥,也是古灵精怪的很,若是看到程府被烧,她定然会去程家的商铺打探情况的,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听说任何消息,所以……”
程胥果然是最了解程娇娥的人,商裕拍案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月倾城连忙扯住商裕的衣服,
“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让询元带兵,彻查安平侯府。”
此时的商裕也是乱了方寸,月倾城早就听闻商裕只要涉及到程娇娥的事情那便是分寸全无,行事完全冲动,此时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就算是要搜查也不能直接去安平侯府啊。”月倾城叹息,“皇上,您想安平侯可能在这个时候抓走娇娥么,若真的是他所为岂非是过于胆大妄为了,不如您下令全城搜查嫌犯之类的,若是真的有人从中作梗定然会露出马脚的。”
程胥根本插不上话,但看出商裕此时心神以乱,门外传来脚步声,却是秋婉玉直接带着吴衣闯入程府,程府下人不明所以,程胥也看出几人认识,便让仆人退下了。
吴衣的脸色算不得好,但此时也根本顾不得什么,“商裕,你现在不能搜查安平侯府。”
“为何?”商裕勉强找回一丝冷静。
“娇娥很有可能根本不在安平侯府,我心中尚有思量,这城中除了安平侯,还有潜藏的西江王,而西江九子令其中的赑屃令便在我手中,我想他们也许是因此才抓到娇娥的。”赑屃令一出,月倾城自然脸色大变。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吴衣咳嗽两声,秋婉玉有些担忧,但吴衣想来不会说出自己的状况,尤其是现在的吴衣只怕是一心只有程娇娥罢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失去了程娇娥,商裕根本无心和吴衣有任何争执,此时的商裕脸色苍白的透明,一直不曾抒发的情绪便积藏在内心之中,只需要片刻便会激荡而出,他低了头,眼中居然流出少有的疲惫之意。
“天奕早就不是当初的固若金汤了,虽然漠北和北狄同天奕联盟,但如今西江一家独大,更是联合了南疆,而此时西江王前来天奕定然是别有动作,这些都是你需要担忧的,娇娥做这些不只是为了她自己,更多的都是为了你,商裕,现在你便应该回宫去,至于宫外的搜查便交给沈祁愿和郑询元,他们两人都是你信任的,也是娇娥信任的人,所以你大可放下心,至于西江王那边,我会和月倾城一同前去。”
“好。”商裕不再犹豫,而是郑而重之的朝吴衣一拜,“你即为娇娥兄长,日后便也是商裕之兄长,还盼兄长带回娇娥,商裕自当感激不尽。”
吴衣受此大礼也是一惊,眼中流出无奈,“天奕国主可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商裕没有多说,而是转身离开,程胥不明所以,便朝众人拜过之后追了上去,“皇上,让草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商裕踏出程府,天色欲黑,令牌在手中摩挲,商裕又转身折返,正好碰到出门的吴衣。
吴衣道,“国主这是?”
“这个给你,在京城内,兄长可以畅通无阻。”
接过令牌,吴衣亦朝商裕一拜,月倾城自从听到自家弟弟的名字便有些魂不守舍,一边的秋婉玉始终抱着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