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不明所以,“后来娘娘用了早膳之后,便吩咐禾白和连英一起出门去帮着找郑将军,她说她就在竹轩,不会有危险的,所以禾白和连英就一同出门寻找了郑将军了。”
见吴衣不说话,翠烟便继续说了下去,“之后娘娘便说她要出门,我想要阻拦,但是娘娘根本不听我的,我想一起去娘娘也不让,甚至还有点生气,所以奴婢就不敢跟去了,现在想想,当时无论如何都该跟着去才是。”
“娇娥当时朝那个方向走了?”
翠烟想了想回答道,“应当是南面,您能想到娘娘去了何处么?”
吴衣抬手制止了翠烟继续说下去的yù_wàng,翠烟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吴衣,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正是月倾城带着沈祁愿来了竹轩。
“怎么回事,娘娘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沈祁愿大概真的是出来的急了,头发尚未冠起,带着外面的寒气随着月倾城匆忙而至。
因为暂时不能惊动官府,所以沈祁愿只是带了一些府兵,数量不多,但都是沈祁愿的心腹,此时正在门外待命。
见吴衣正在思考,月倾城和沈祁愿倒是没有着急,他们都是了解吴衣的人,此人的智商也不是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想来也许真的能让他想出程娇娥到底去了什么的地方。
“昨日堂审,娇娥可有什么不对?”吴衣突然开口询问月倾城,月倾城一愣,这才回忆着,“没有什么不对啊,娇娥不能说话,就一直坐在我身边,除了一直盯着那个秦非牧之外,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你和娇娥的心思都差不多,你把她说的话都说出了……”
“不对。”吴衣猛然醒悟,“不对,那个秦非牧不对。”
“哪里不对?”沈祁愿上前一步,翠烟早就被两人吓到了,更是呆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手中花斗摔在地上,却也根本不及在意,“那秦非牧说话条理清晰,行事更是目的性十足,昨日他的话本就有引导的嫌疑,尤其是他最后拒绝了程娇娥的邀请。”
月倾城不解其意,“多半是那人不喜富贵,所以才拒绝了娇娥。”
“娇娥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要留下一个陌生人的,她是在试探秦非牧。”吴衣脑中清明,瞬间相通昨日发生的事情,“娇娥是想要试探他心中是不是有比权力更加重要的事情,看来除了权力,秦非牧还有挂心的人。”
沈祁愿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星儿。”
“是。”吴衣蹙起眉眼,“秦非牧身上应该还有我们忽略的线索,但是被娇娥发现了,她应该是担忧人多前去秦非牧不会放出星儿的踪迹所以才孤身前往的。”
“这,这件事太危险了,既然如此我便立刻去通报官府。”沈祁愿转身要走,却听吴衣开口,“莫辞,丛台,拦住沈大人。”
莫辞丛台突然出现拦在沈祁愿面前,沈祁愿不明所以,面色却也带着不满,“北狄王,您这是什么意思,此时娘娘出事,你却拦着不让我去找人寻找,若是误了找娘娘的时机,无人能够承担。”
吴衣冷眼道,“既然娇娥这么做,定然是心中有所把握,她一人去找秦非牧可能没有危险,但若是官府再次牵扯到这件事之中,娇娥才是真的危险。”
沉默,沈祁愿没有试图出门,丛台和莫辞也安静下来,吴衣继续道,“若是要找,只能我们的人私下去找,绝对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沈大人,我和你一样担心程娇娥,但是娇娥既然亲自去找秦非牧,你应该知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那星儿是破解当初孔桥之事的唯一证人,娇娥对于此事的在意,你也很清楚……”
沈祁愿再次陷入沉默,和程娇娥熟悉的都知晓失去那个孩子对她的打击,尽管现在程娇娥看起来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但有些伤害在心中了,就是难以排解了。
“我这边带着我的府兵去找,他们都是我的心腹绝对不会乱说的。”沈祁愿道。
吴衣点点头,丛台和莫辞这才放过了沈祁愿,见沈祁愿离开,月倾城犹豫着还是没有跟上去。
“那我们呢?”月倾城也担忧程娇娥的安全,“既然有了方向,我们便去乞丐庙找一找,也许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好。”
西南树林中。
“还要走很久。”秦非牧把手中的水壶塞到程娇娥的手中,“这里是京城最荒芜的地方,钻进这个小树林就相当于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了,此处罕有人至,除了我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的路要怎么走,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便别想着出去了。”
程娇娥没有拒绝他的水,仰起头喝了一口,水顺着嘴角滑落到脖颈,一直没到衣服之中,放下水壶,程娇娥擦了擦嘴,依旧是一言不发。
秦非牧指着不远处的树墩道,“休息一会,再走个半日应该就到了。”
程娇娥点头,此时黑暗即将退却,很快就要迎来曙光,曙光之前从来都是最黑暗的时刻,程娇娥看着远处的黑暗,却觉得疲惫一阵一阵汹涌而来。
“这个地方不能睡,睡了我可没有办法带着你走出去,那就只能等死了。”秦非牧看出程娇娥精神不济立刻提醒道,程娇娥点点头,努力撑着精神。
“你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我遇见小星的时候,她就有点惊吓过度了,这些日子都是我一直陪着她她才好转,至于她手中的东西我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上面写的全是一个人的罪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