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老先生随白丹到了高墙豁口,怎么也不肯进大院,那是禁地呀,脑袋不够砍的!白丹好说歹说,老先生弄明白了,白丹说的酒鬼是郡府特许
留在禁地那人,给他治伤应该不算违反禁令吧?老先生战战兢兢进了院子。
酒鬼身上有四五处剑伤,伤得不重,只是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老先生将伤口缝合,留下几副草药嘱咐一番匆匆走了。老先生刚走,酒鬼睁眼醒
了,白丹怀疑他醒了有一阵子,装呢。他扶酒鬼坐起身,准备去熬药,酒鬼问:“白丹,你哪来的钱请江湖郎中?”
“老先生不是江湖郎中,是药铺掌柜。”“哦,药铺比郎中贵多了。”“不贵,才二十两。嘻嘻,我可是小财主呢,师父给了一百两。”酒鬼想
笑,不料扯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白丹,你心地善良,是个好娃,我欠你个情。有钱省着花。二十两呐,能买多少酒啊。哎,我的酒葫芦呢?”白丹
起身笑道:“老先生说了,你有伤,不能喝酒。等你伤好了,我买酒给你喝。我去煎药啦!”
白丹没问他怎么受的伤,他心里惦记着师父,等酒鬼伤好些了,他想回云集镇去看望师父。见小家伙蹦蹦跳跳走了,酒鬼神色凝重起来,昨晚那
女人不是普通的高手,剑法神出鬼没,难以招架,真要杀自己,十条命都没了。她好像也在找什么人,发现找错了,扭头就走。云城来了什么高手么?
酒鬼以前是边关军的偏将,受伤疗伤常有的事,过了七天伤口结了血痂,已无大碍。听白丹说明天要回云集镇看师父,会不会回来还难说,酒鬼
心里有些不舍,来小屋跟白丹聊天。小孩都爱听打仗的故事,他跟白丹吹嘘边关军的事。幽国跟大燕国接壤,边界上屯集重兵,谁也不屌谁,常常爆发小
规模战事,每年双方都会战死几千人。
酒鬼两手比划着,吹得吐沫星子乱飞,忽然脸色一变!他拉开门走出小屋,高声叫道:“来的是何方高人?我酒鬼在此,鬼鬼祟祟做什么?出来
吧!”白丹跑到门口朝外看,只觉眼前一花,院里出现三个人,两男一女。酒鬼盯着那女人,“原来是你!”女人冷冷道:“别自作多情了,我们是来找
他的。”
白丹指着一胖一瘦两男人,“是你俩打伤我师父的?”瘦高个笑了,“那瘦老头没有说错,果然是你!放心,你师父没事,吓的。”白丹明白
了,是瘦老头向他们告的密。女人走上前,“把灵果交出来,不杀你。”白丹装傻充愣道:“灵果?什么灵果?”女人上下仔细盯了一眼,回头道:“师
兄,灵果不在他身上。”胖子点点头,朝白丹笑笑,“娃娃,你把它吃了,还是藏起来了?”“啊?不知道你说什么吔。”
女人慢慢抽出长剑,“不说是吧?我自己会找。先剖开肚子翻翻肚肠,再劈开脑袋,慢慢找。”白丹叫起来:“不行啊!肚子脑袋都弄开了,搞
得一塌糊涂,我还活不活啦?”“我不管,你自找的。”酒鬼想冲上来,被瘦高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胖子说:“娃娃,我师妹脾气不好,你别招惹她。快说吧,灵果到底在哪?”“灵果什么样?我没见过灵果!”“白白的,长得像白果。那年我
们追到破庙,破庙里只有你跟那个老头。”白丹好像恍然大悟,“哦,杏果呀?你们为了一粒杏果,把王伯杀了,又打伤我师父,你们还讲不讲理啊!”
“别扯远了,灵果呢?”“吃了。”“吃了?那果核呢?”“没留神,一起吞了。”
那女人吃了一惊,“不可能!吃了果核会爆体而亡。”白丹笑嘻嘻看着她,“你看我像爆体而亡吗?”胖子想了想说道:“师妹,这娃娃神神秘
秘的,带他回飞鹰堡,请堡主定夺。”白丹叫道:“等等!酒鬼跟这事没关系,放开他。”胖子朝瘦高个点点头。
白丹掏出装紫金的布袋,说道:“酒鬼,这些紫金都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你拿去买酒喝吧。”女人一把夺过布袋,翻了翻,“人小鬼大,
你蛮有钱的嘛。”说着把布袋扔给酒鬼。胖子说:“别弄得生离死别的,我们不会杀你。走吧!”架起白丹就走。酒鬼在后面喊道:“白丹!我哪儿也不
去,在这儿等你!”胖子一声唿哨,空中落下一只黑鹰。黑鹰体型巨大,长着四条短腿,是飞鹰堡独有的灵禽四腿铁翅鹰。四个人跳到黑鹰背上,黑鹰巨
翅一展,掀起一阵旋风,倏地飞上云端,眨眼不见了。
一块方圆几千里的陆地在太空中慢慢飘移,像座孤岛,对浩瀚的太空来说,这块陆地如同一粒尘埃。陆地上景色宜人,远处一抹黛山,在朦胧的
烟雾中如诗如画。一条溪水从山那边弯弯曲曲流过来,清澈见底,淙淙有声。水上有条石拱桥,一头通向桃树林,树枝上挂满粉色,另一头是细竹林,竹
叶沙沙作响。曲径通幽,竹林深处青翠的竹篱笆围出个院子,院里有座二层竹楼,两老头面对面坐在二楼窗前,正在下黑白棋。
瞧人家是怎么长的,那叫异人有异相!穿红袍的老头眉发雪白,两道长眉搭在两边耳朵上,两眼珠如一点黑漆,炯炯有神。前额凸起,俗称奔儿
头,阔嘴厚唇,皮肤白嫩如婴,掐一把能捏出水来。他是天机老人,创立了天机门这一神秘组织。不过,除了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