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众人在打量她的同时,琳儿也在观察他们。
四人着的是最平常的衣裳,容貌上乘,气质独佳。
来时父亲告诉她,其中有一人是微服出巡的天子,她很疑惑,既然是微服,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给她的解释是:“我把给你当嫁妆的酒送给他们喝,唯独天字五号的一口未动。天子好酒,饮的也是天下最纯最香的酒,这好东西碰多了,其他的自然就不屑再碰了。”然后拍拍她的手,哽咽道,“好孩子,天子虽然坐拥三千,但父亲更希望的是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娘九泉之下也是欣慰。”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理解,天子好酒碰的多,以同样的道理来看,这比她更美更聪颖贤淑的女子自然也是不少,父亲怎么就能断定天子一定会收了自己呢?不过眼下还是先把戏做好再说,莫要辜负了父亲的心意。
微敛神色,琳儿友好笑道:“父亲得知四位贵客今日一过就要离去,便布了好酒好菜招待各位,就当提前饯行。”
“劳烦掌柜了。”阿叙莞尔一笑。
琳儿投以甜笑:“不必客气。各位请用膳,小女子先退下了。”
注视琳儿的倩影消失,方疏难得没有立刻动筷,而是一副若有所思。
阿叙问:“怎么?”
方疏没有立刻作答,过了半晌,摆手言道:“没事。”明显留有后话,却没说明。阿叙勾笑,也没追问。
长夷的鬼节远比想象的要有意思。
白森森的灯笼挂满每条街道,每家每户门前都铺着红毯,前方撒着石灰,旁边端着柳枝和槐叶,柳槐属阴,自古以来便能招魂引魄。
血红色的阴轿停了一边,脸色惨白的轿夫穿着坠地的红衣,等着胆大的客人光顾他们的生意。
姬箐只在客栈门口吹了会儿风就回屋了,上楼时腿软的好几次差点摔下来。方疏也没敢去,本来这次来长夷他就颇有微词,上次鬼节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是一点点。
“听说坐阴轿能看见鬼。”冷风吹起她的裙摆,恰好,也是红色的衣裳。阿叙看着沅之淮,对他发出邀请,“一起去?”
沅之淮淡笑,透着无奈:“你的初衷不就是为了等这天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阿叙是故意想整他才选择来长夷,毕竟他是真的怕鬼,哪怕他杀了那么多人。
阿叙不置可否,径自走向对面停着的阴轿。
坐上阴轿,掀起血帘一角,亲眼目睹沅之淮进了另一台阴轿后,她才吩咐轿夫起轿。
冷风灌进轿内,激起阿叙一身鸡皮疙瘩,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遥想当年打个雷她都会害怕地躲在沅之淮的怀里。
是了,那是当年的事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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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卡卡的荷包,荒芜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