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衣襟敞开的那刻,阿叙瞬间感觉自己跌进了寒冰地狱。湿e的吻就像烙铁,悉数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寂月被云层遮盖,天地漆黑一片。
控在她腰间的手滑入衣内,精确地抚上她胸口那道痕迹。
短而宽,痂壳早已脱落,只留下凸起的新肉。
吻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他暗哑的笑声,他在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小阿叙还真是记仇,我在你这里刺下一刀,你便在我的身心上都插上一刀。”疲惫地叹了口气,他替她系好衣裳。
夜风吹散云层,只留下几缕轻烟似的薄云。
眼前的世界顿时亮了几许,足够她看清沅之淮的脸。
黑曜石般的眸子暗沉如水,一张脸,比月色还要撩人。寻常人肯定会为这张脸痴愣许久,阿叙却是例外,因为她看这脸的时间着实太长太长,以至于如今看着还觉得很恶心。
发自内心的恶心。
装着回忆的黑匣子一旦打开,再合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像是月色下的这张脸,现在是干净无暇的,可阿叙却清楚的很,这上面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敌人的,朋友的,她父亲的,以及她自己的。
太多太多,多得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涂满鲜血的人偶。
父亲惨死时的景象无比清晰地映在脑海中,灰暗的天,她紧紧地抓着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手足无措地感受它从温热逐渐变得冰冷,大堂只点了一盏灯,红色的火焰随风摇曳,沅之淮就站在灯前,暖色的灯光照得他身上那件玄衣颜色更深,剑上的血色也更艳。
他握着一方锦帕,从容淡定地擦拭着剑上的血,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直到阿叙裹着浓烈仇恨的眼神射向自己。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步走到她面前,用带血的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满是泪水的脸,目光如炬。
“恨我吗?恨就收好你的眼泪,等我死的那天再哭。”
他死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哭,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流泪,不是么?
“沅之淮。”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趁我还有一点理智,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地方。”
“这样啊——”沅之淮转了转眼珠,状似可惜地叹口气,“本来还想和小阿叙你好好叙叙旧的,看来只能下一次了。”言罢,击掌三声,换了种语气:“玄娘,回去了。”一道暗影从天而降,吓得阿叙一握拳,右手淬毒的银针差点刺入自己的掌心。
她自认武功不低,却连玄娘的一点气息都没捕捉到,想来这个叫玄娘的人,武功定是极高。
美眸微眯,想要看清玄娘的模样,然而,只一眼,她就惊坐在地。
——
十一月,愿大家好运不断。
感谢妖菁,丸子,凉薄,教主无心的鲜花,以及印度大哥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