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杰听得玉儿有啜泣声,便走上前来,见她泪眼盈盈,楚楚可怜,便软下心肠说道:
“福王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了收田租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不如你从良了罢!”
玉儿闻言转悲为喜,问袁承杰道:
“你愿意赎我?赎身银子我有,不用花你的钱。”
袁承杰觉得沈玉儿有这银子为什么不自己赎身,不过不好明说。便问道:
“我赎你出去自然没问题,只不知福王是否舍得你走?”
“我在有凤来仪安身,福王是我唯一的主顾,自然得捧着他一人。我若赎身出去,与他便无干系。我又不是他府里的人。”
“话虽如此,福王要是放不下你,必然还会寻来。”袁承杰说道。
“你不了解福王,这条巷子他来的可不止我这一处,今年他去春满楼比来有凤来仪多了去了。”沈玉儿说道。
袁承杰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我赎你自是容易,不过我有未婚妻,你出来另择一佳偶安生过吧。”
沈玉儿听得张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袁承杰这么快有了未婚妻。
“你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
“来洛阳之前认识的,她父亲已经把她许给我。”
“袁大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其实没有未婚妻,对吧?”
袁承杰认真的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打完李自成便要完婚。”
沈玉儿知道是真的无疑,她感到很绝望,说道:
“你既然有了未婚妻,为何又说要赎我?”
“赎你出去,你便自由了,岂不胜过在此为生?”袁承杰不解的问。
“我若单单为了出去,何必等到现在!我是要找个意中人,可托付终身的。”玉儿伤心的说,“好不容易等你平安回来,你却另有新欢。我沈玉儿难道真的这么命苦吗?”她说着又流下泪来。
袁承杰见她哭了,不知所措,只得劝道:
“玉儿,洛阳城如此大,我相信你定能找到可托终身的人。”
玉儿擦了擦泪水,一脸矜持的说道:
“既如此,玉儿谢过将军的美意。请将军不必再费心,赎身之事以后再说罢。”
袁承杰见如此说,便不再坚持。他从衣领内取下玉坠子,送还到玉儿手里。玉儿一手托着玉坠,强忍住泪水,笑着说道:
“这玉坠也是可怜,遭人嫌弃。”
此时房门“嘭”一声被人推开,袁承杰回头一看,愣住了。孙慧欣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气咻咻的盯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边上站着周鹏举。
袁承杰忙走过去,问她道:
“慧欣,你怎么来了?”
孙慧欣又把目光盯向沈玉儿,不理袁承杰。周鹏举陪笑着说:
“袁大哥,孙叔带着慧欣妹妹来我家找你。她听说你在此,一定要过来,我只得带她来了。”
沈玉儿忙一笑,大方的招呼道:
“噢,这就是袁公子的未婚妻吧?妹妹快进来坐。”
“谁是你妹妹!”孙慧欣大声的说。她早看见沈玉儿手里的玉坠,这坠子她给袁承杰治肩膀时见过。孙慧欣想,玉坠分明是袁承杰送她了,更是气愤不已。
“我跟袁公子只是聊聊家常,妹妹不要多虑。”沈玉儿仍然保持微笑的说。
“穿成这样聊家常?不知羞耻!”孙慧欣扫了一眼沈玉儿的衣服,一脸鄙视的说。沈玉儿见孙慧欣不留情面,便不再理她,跟周鹏举打起招呼来。
袁承杰想,这福王挖的坑,让他来填,真是天大的冤枉。便拉着孙慧欣的手,要一起回去。孙慧欣挣脱了手,冲袁承杰说道:
“袁公子!我可不是烟花女子,请你自重!”
说完转身跑下楼去。袁承杰急忙追下去。出得有凤来仪门口,孙慧欣站在街上,不知道往哪里走。她迟疑一下,袁承杰已经来到身边,他陪着小心说道:
“慧欣,我确实是在谈要紧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要紧事?她说聊家常,你说要紧事?”孙慧欣擎着泪水,哀怨的望着袁承杰。袁承杰这下更说不清楚,他也不好大庭广众的说来这里见福王。
“我们先回守备府吧,这事周师叔最清楚。”袁承杰说道。孙慧欣站着不动,激动的说:
“你还要骗我!守备人都不在,怎知你的苟且事?”
街上一些人看一男一女有凤来仪门口争执,女的情绪不稳,男的低声下气,以为又是平常所见的争风吃醋,便围着指指点点。这时周鹏举走了上来,他劝道:
“慧欣妹妹莫生气,袁大哥刚才确实和我父亲一起过来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既然一起来的,为啥你一人在那女的屋里?连定情信物都给了!”袁承杰听孙慧欣说什么定情信物,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说什么。孙慧欣以为袁承杰被他说破,心虚不敢言,更加证实自己所言不虚。她气愤难平,抹一下眼泪,倔强的顾自己往前快走。
袁承杰忙追上去,孙慧欣回过头来站住,对他说:
“你再跟!我死给你看!”说着作势要往街边墙上撞。袁承杰急忙拦住,孙慧欣一把推开他,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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