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在和薛尚师傅分别之前还进行了一场小比试。说是比试,实际上就是薛尚试一试这个徒弟的武功。朱由校只学了五天,但是武艺的进展真是神速啊!薛尚都有点想正式收朱由校为徒,不过他并不知道朱由校的真实身份,知道了他就不敢有此想法了。朱由校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身手,他痛快的同意了。锦衣卫千户王阳武有一点害怕,他知道薛尚有迅速击败他的战力,如果他一个不小心伤到皇帝,那保护皇上的王阳武就是万死不能赎其罪。
在一个四面有墙的后院,薛尚和朱由校切磋武艺。薛尚师傅的身法快如鬼魅,深得变幻之奇,平时像个教书先生,可脸色一沉便令人胆寒。比武时,朱由校驱动了太阳轮用来增强力量,驱动了心轮来增强对身边环境的感受能力,驱动了眉心轮增强眼睛的动态捕捉能力。这次是朱由校第一次同时驱动三个脉轮,可以说是全力以赴了。
薛尚用的是心意拳的猴形,他身法快,比武时照面一晃,朱由校就看不住他了,眼里有他,但确定不了他的角度。但依靠着身体强大的感受能力,朱由校还是挡住了薛尚的一招钻拳,震得他手发麻。薛尚表面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很震惊,他没想到这个速成班的学员这么厉害。锦衣卫千户王阳武马上上前询问皇上是否有事,朱由校也微微一笑,说:“不要担心,我就是手麻了而已。”随后薛尚师傅对这个学员又叮嘱了几句,要多练基本功。朱由校和他的师傅寒暄几句,然后他在沧州的学武之旅就结束了。
学武之旅结束了,不代表朱由校的沧州之旅就结束了。皇帝的出游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学武而是访查民情。朱由校带着锦衣卫到附近的乡下,去调查农民的生存情况。通过对实地的调查,皇上发现沧州地区的寄庄特别多。
在明代,把去外府州县乡里购买的土地,一称之为寄庄。拥有寄庄的人,则称之为寄庄户。寄庄是随着城市工商业的发展,土地兼并的加剧和赋税徭役的不断增加而扩大起来。按理说,土地离得近,便于监督管理,便于收租,好处甚多。寄庄户要到外府州县乡购置土地是不容易的,其原因也是相当复杂的。
土地,在明朝是主要的生产资料,是权力的象征。因此如何扩大土地的占有数字,是封建权贵官绅富民的普遍关注的大事。从亲王到公主、从勋贵到宦官,他们利用强大的政治优势,到处抢夺土地,广者数百顷,多者达数万顷。各级政府官员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地主。明朝初年,文武官员不到两万人,大约成化年间,官员数量就已经超过十万;作为官员的后备力量的生员,更是比比皆是。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享有各种特权,而且通过贪污受贿、经商放债、敲诈勒索等手段,大肆搜刮财富。
但是这些利欲熏心的人想买的土地是非常之多,而本籍可买的土地数字又非常有限,这一状况就迫使他们必须去外府州县乡购买。比如说著名的大学士徐阶,他执政时,他的家人置有田产二十四万亩。其中除了在本籍华亭县的以外,大量庄田是在邻近的上海、青浦、平湖、常兴等县。沧州是河北的边缘地带,和山东离得很近。所以大量京畿地区和山东地区的富人纷纷在沧州购买土地,设置寄庄。
富人们购置土地时,总想用较少的投资,取得较大的收益。他们当买到土地以后,固然可以勒取地租。但在一般情况下,却又必须承担税役。如果税役的负担过重,必将影响其土地的收益。因此,如何逃脱税役的负担,便是这些富人们十分关心的事。
其中权贵官绅们,都在不同程度上享受着优免的特权。按理说朝廷的优免最够多了,但是他们还不满足。为了免掉更多的税役,他们惯用的手段之一,就是尽量去外府州县乡购置土地,使自己的土地尽可能的分散,这就便于掩蔽别人的耳目,互相影射,反复地享受优免。那些不享受优免特权的人,由于去外府州县买地,有的可以假名借姓,冒充官僚。
另外富商巨贾的不断增加也造成了寄庄的增加。尤其是全国闻名的徽商,其资本动至数万、数十万,有的甚至达到百万以上。他们有的从事多种经营,有的则一个人拥有许多个店铺。他们大部分都是行商,跨越几个省做生意。在发家致富以后,行商在外安家落户,生长子孙,把寓居之地作为他们的第二故乡。
这些富商巨贾们,当然知道,投资土地周转慢,获利少,而且由于赋税徭役的不断增加,使他们把买地视为畏途。但是他们也很清楚,经商也要冒很大的风险。路途的艰险,盗贼的出没,市场行情的瞬息万变,以及官府恶霸与车夫、船夫、客店、脚夫、牙行的敲诈勒索等,使他们随时都有倾家荡产与丢掉性命的危险。与此相反,投资土地则风险较小。尤其在政治比较稳定,赋役不是太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因此,有些人为了稳妥,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也往往拿出部分资金来购置寄庄。
沧州当地的寄庄让皇帝非常头痛,因为不少寄庄是假冒的,就是为了逃避税役。赋役繁重是造成寄庄不断增加的原因之一,而寄庄的增多,又必将反转过来造成赋役的进一步混乱与不均。这种恶性循环的无限反复,不仅严重影响了明王朝的税役征派,同时,也必将使不堪税役压榨的农民越来越多地四处逃亡。
明朝初年,朱元璋为使赋役负担比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