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书降世,世人开始修行以来,还从未听过有能长生的人。
这世间的修行之法,真的可得长生吗?
只是从现如今有记载的文字来看,在第四境御物境之上是否还有更高境界的存在?修行还需要几步才能踏入长生境?
关于长生在《世闻新语》中有这样一则佚事:说曾经有一初化为人形的妖猴要拜仙师修行,那仙师道:“教你卜卦算命,趋吉避凶之道,如何?”妖猴道“若要长生,似‘壁里安柱’,看似坚固,实则不能长久。”妖猴不学,仙师又道“这般也能长生么?”仙师道:“也似‘窑头土坯’虽已成型,却经不得雨水泛滥。”妖猴还是不学,仙师又道:“教你行气练功,拳脚兵器之利如何?”妖猴道“此欲长生,如‘水中捞月’到底是虚妄空谈。”妖猴不学,仙师怒拂袖而去。妖猴参透哑谜,半夜寻至仙师处,终得长生妙道。
由此看来,世间大多修行之法也是水中捞月,长生之谈不过是臆想罢了。
王修谨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场中局势已大变。
眼前水汽已尽散,巨浪也消失不见,那方小天地中央只剩下无名剑师一人在摇摇欲坠。
隔绝了天地的剑气凝聚成的无形屏障此时已所剩无几,只有零星几道残存剑气还在不停穿梭。再看无名剑师,须发皆散,衣衫尽乱,一副大战过后的惨烈景象,他的手举着那柄在嗡嗡作响的长剑正颤抖不已。
“嗬嗬!没想到竟被你逼到了这般田地。”无名剑师复杂的看着幸同光,不敢相信一个才入气海中境的人竟然能把他逼的这样狼狈。
诚然对方是借了琴音之神效,但他足足比其高了一个境界,真气总量也不可同语,怎么就败了呢?
虽然此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不胜即为败,对于他来说。
他背负有太多太多的东西。
幸同光拄着剑半跪于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将头抬起,看着无名剑师的狼狈样忍不住大笑出声。只是这声音还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喘息打断。
此时幸同光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这咳嗽喘息是身体不堪重负之下发出的抗议。他无力再举剑相抗,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已经是他能取得的最好战果。
那人怕也是再没有力气能将他们留下了吧。
“我不服,我不服啊!”无名剑师悲从中来,大声呼号着他的不服。
“废物!还不住嘴!”王修谨无情厉声道。
五十里禁被破,又有何脸面在此喊叫?
本以为会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战斗,这样才能显示出一直被他雪藏的无名剑师的惊艳来,本意借着已经半步踏入神念宗师境界的底蕴,能在这场战斗中让江湖哗然变色,也期望无名剑师能寻觅到突破的契机,一举进入神念境,再者借此摸清得到灵松山仙缘的幸同光究竟消化吸收了多少,以及更甚至在危机时刻能看清被顾眉生示好的那位少年与顾眉生是否有值得关注的关系,或者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现在看来,随着琴音的出现,他原先的美好设想一切都成空。
“今日算你们走运,我们走!”说罢,王修谨也不再多说,带着人离开两层楼,只是经过何流身边时,刚才那副羞怒的面孔完全不见,带有深意的轻声道:“那幅画,早晚我还要拿回来,放在你手上,可要当心了。”
何流热烈道:“归云山庄欢迎大哥的大驾光临。”
待那人离开之后,何流愁眉苦脸道:“幸师兄,凭白惹了这么一个麻烦,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幸同光思索片刻道:“早知道把画送给他?”
何流满心欢喜,他拿这幅画也无用,顾眉生再漂亮也是半老徐娘,他还没有这个嗜好,所以有或无都是无足轻重的事。
幸同光见何流这没出息的样子,就道:“我们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是坚守本心,如果一味退让,还怎么披荆斩棘,勇攀高峰?咱们归云山庄的弟子,最起码得要有骨气一点。放心,在归云山庄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何流撇嘴不信,早先在灵松山时,幸同光就说过这样的话,什么在归云山庄的地界,没有人敢挑战归云山庄的权威,可到最后还不是被痛打一顿?要不是有那位御物境的一兵仙人,他们不早就嗝屁了?
现在又说这种话,何流感到深深的寒意,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尤其是得罪这么纨绔的公子哥。
幸同光自信的说完这番话,看向楼上的一个房间之内,刚才的琴音就是从那里传出。
“多谢前辈的相助之恩,不知可否留下尊号,以便晚辈厚报恩情。”幸同光朗声道。
过了许久,楼上有一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听起来有些沧桑道:“不过江湖遗客,名号早已忘记,今日出手也只是受人所托,此事已罢了,就此别过。”
幸同光脸上不无遗憾,怅然道:“多谢前辈。”
楼上再无声音传出,何流一行人就此离开。
在何流曾经待过的屋子里,小蘋正在憋着笑,听顾眉生刚才装成老头子的样子很是好笑,一想到莫名戏耍了那些人就感到心里畅快无比。
“顾姐姐,你刚才怎么能说些什么受人所托的话来!”小蘋用手捂着脸羞道。
“呦,你这死蹄子,刚才是谁说不想让那位公子输的?现在不承认了?”顾眉生眉毛一挑,斜眼狠狠鄙视一番道。
“顾姐姐,小蘋不和你说了,那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