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将书中所讲与眼前之物联系起来,有了明悟:“这叫苏铂维的是想以血气激发灵气,为壮大自身感知才布此阵,却不想被这少年结果了性命。”
“如此看来,苏铂维是被月华剑刺穿喉咙而亡,没有料错的话,这月华剑是被这少年寻了去了。”那庄主看着旁边放的那柄月华剑又道。
“爹,这怎么可能!”庄主旁边一位英俊潇洒,丰神温玉的剑客失声惊呼道。
“轩儿,那有什么不可能,长剑有灵,择主而侍,现在死的是那苏铂维,还有什么说的呢?”庄主道。
“是的,爹。”那剑客黯然道。
“我知你对大师兄感情好,舍不得这柄剑,但既然这少年与月华剑有缘,自然是一个练剑的好苗子,等这少年醒后,我再问问他其中之事,然后决定要不要将他收入庄内,以及这柄剑到底该如何处置。”庄主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慨然道。
“但凭爹爹做主。”剑客无力道。
“那少年情况怎么样了?”庄主又问道。
“这少年被天地灵气冲伤了经脉,又失血过多,伤势甚重。不过外伤伤口已经涂抹了金疮药,还算止住了伤势,内伤就不好说了,他内里经脉摇摇欲碎,如果不是他的经脉本来就比常人宽大,怕是这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另外他的神魂不定,应该是精神也受到了极大损伤,现在只是服些温神养脉的药来喝,能不能醒来就看这几天之内他自己的造化了。”一位医者模样的老者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梁兄了。姜山,你待这少年醒后,将他带来见我,我有事问他。”那庄主先是给那位医者抱拳,又对着姜长老说道。
“是,庄主。”姜山送走了庄主,也犯了难,这少年伤势如此之重,不知还能不能再醒过来,如果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废人,那就可惜了一个天生适合练剑的剑体了。
“我这是在哪儿?”在一处幽暗的未可知之地,一个微弱的声音呓语道。
但是没有人回答,这声音传播出去飘荡了极远极远,又渐不可闻。
慢慢的,这处幽暗的空间中有一丝光亮起,细细看去,原来那是一个忽明忽暗的光团。那光团漂浮在这处空间中,游游走走,不知要去何方。
随着那光团的亮起,这处幽暗的空间似乎有了生机,点点星光相继焕发了光芒,升腾着往最黑暗处飘去。
“好像夏夜里的萤火虫啊!”那光团欣喜道。它盯着那些星光从产生又到消失,从消失又源源不断的重现,好像那星光是从最黑暗处产生,又或者是从最黑暗处泯灭。
它想去触摸,但现在的它无手也无脚,只是这么一种想法,却无法实施。它挣扎着去亲近那些星点,但也只是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曳尾。
就在它的想法出现的那一霎那,从虚空处又猛的滋生出了一道道缥缈的烟雾,那烟雾分成千万缕,缭绕着不断变化的星光,将它们拉扯住,于是那光团如看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扑了上去,将那烟雾连同星光一起吞噬了去。
那光团一路游荡,一路吸收着,渐渐地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等到无法再动弹的时候,它忽然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点点星光,只剩下它自己孤零零的悬在这虚空中。
它烦躁的想动,但是却又无法行动,于是真正的打量着这处所在。在它的前方,视线所能达到的极限之处,有一个红点若隐若现。它凝神看去,那红点似是会移动般,并且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
那光团内心深处恐惧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的事情,它颤抖着想要退后,但是那红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色的地狱一般将它一口吞噬掉。
“啊!”躺在床上的何流双眼猛的睁开,凄厉的叫了出来。他的双手握成拳状,狠狠地锤击着床面,双臂青筋暴露,龇牙咧嘴,怒目而视,状若疯魔。
门外守候的弟子听见声音,抢进门来,看到何流情形,不由分说在他胸前连点树下,又用掌在他胸前慢慢推压。
终于何流平静了下来,他双手渐渐放松,不停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床单,氤氲了一大片。
何流清醒了过来,他知道那血色的世界是他的心魔所在,无法逃避,或许有一天他能敢于去面对,但现在的他只有逃离。
那姜山听到客房中凄厉喊声传来,也意识到躺在床上的少年或许已经醒来,就直奔客房而去。
到了客房,见那少年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就请了留下的那位梁医者过来。
梁医者给何流把了脉,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摇头不已道:“怪哉,怪哉!”
姜山见状急忙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梁医者道:“先前庄主在时我已说过,这少年浑身经脉摇摇欲裂,脆弱不堪,想要恢复,那是何其艰难。但现在看来,这少年脉象铿锵有力,迥异于常人,姜兄,你说是不是怪事?”
姜山喜道:“或许是先生良药有方,医术高明。”
梁医者道:“我开的方子,我自己心里有数,那不过是些调理温养之药,要说有奇效,那就是天方夜谭了。更何况那少年早先神魂受损,这却不是药石可医。你再看现在这少年模样可有半分神魂受损的样子?”
姜山又看去,虽然这少年身体仍在颤栗,但明显是在极力克制,再观其双目,两眼奕奕有神,确实不像是神魂受损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