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维梁的敌我分辨意识里,西北定难军那是十足十的敌人!看来与这人打交道,要分外小心了。不禁要放着对方使阴招,还要防着别被朝廷的人误会自己跟定难军有什么瓜葛。
误会自己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府州,那自己可就太对不起折御卿了。
“没想到,你们已经来这么久了。小弟收到的消息迟,今天刚到。这不,在这里勉强吃口饭填饱肚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孙献策闻言问道:“这么说,你们还没安排住宿的地方了?如果不嫌弃,我们包了一处农院,地方宽敞的很,可以住一起。既然做同一笔生意,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回去也正好顺路,路上多个伴,也不错嘛。”
孙维梁笑道:“都说同行是冤家。你不怕我们从你们那里得知一些我们不该知道的商业秘密?我们不过跟着来看看,生意能不能做成,反倒在其次。”
“我们这生意,不好做着呐。多一个帮手,多一分助力呐。”孙献策说的很是诚恳,让孙维梁不得不认真思考他的提议。
定难军实力最为弱小,甚至还不如府州。他们来此的目的,或许跟府州一样,也是重在参与。虽然与定难军方走的太近,总不是好事,但孙维梁对宝藏一事,所知甚少,若是能与对方开诚布公谈一次,或许能得到更多关于宝藏的信息。最为关键的,幕后操纵人的信息,说不定也能知道一些。
孙维梁一直认为,朝廷、契丹、定难军这些势力,都是极为现实,一个没有任何实证作用的镇国鼎,不可能吸引他们前来。一定是他们知道了些别的孙维梁所不知道的,有其他必须来的理由。
“反正我们也没有提前安排住宿。既然孙先生如此热情相邀,我们要是拒绝,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孙维梁笑道,“只是,我们素昧平生,孙先生一上来就如此热情,推心置腹,让我们不得不疑虑满腹呀。”
孙献策连连点头,“你们的谨慎小心是应该的。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待会用过饭,我带你们去见鄙人的主子。你们见过后,自然就知道在下所言非虚。”
孙维梁看向孙忠义。这种时候,孙忠义的意见才是孙维梁最为重视的。
孙忠义想了一下,慢慢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去吧。”
孙维梁松了口气。既然孙忠义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至少,在孙忠义眼里,局势尚在可控之中。
定难军实力最为弱小,远道而来,不可能有很多人。而且,定难军真要对一些人动手,府州人也远远排不上。
真正能够让孙维梁警惕的力量,始终来自闻氏,来自朝廷那方面的人。
孙维梁他们很快用完饭,便收拾行装继续赶路。这回,孙献策与他们走在一起。
孙献策非常健谈,而且显然走南闯北很有见识。谈起任何地方,都能说出一些什么来,而且不是随口胡诌,而是确有此事。或典故,或风情,总归见多识广。
正赶路呢,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契丹人商人模样,正聚在一起,喝酒歇息。孙维梁头一次见到契丹人,便盯着他们多看了一眼。
他们的服侍,跟汉人差不多,区别就在于头部。汉人一般都是戴纶巾,他们却是带着羊毛绒高帽,而且,他们红通通的大脸是瞒不了人的。一看就知是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的。
孙维梁对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在这种边陲小镇,看到一些契丹人太正常不过。再说现在宋辽仍处于暂时的和平,边境线上,双方的百姓互有来往,很正常的现象。
就在孙维梁一行要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异变突起。那几个契丹人猛地从行李里抽出弯刀,嘴里呼喝着就冲上来。
孙维梁大吃一惊,好在孙维梁见识过小型战场,更遭遇过偷袭,应变反应很是迅速,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孙维梁坐的那匹马就惨了,身中十几箭,惨叫着倒地不起。
孙维梁趴在地上,眼睛一下眯缝了起来: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自己没什么仇人,能够专门针对自己行刺的,一定是闻氏人。孙维梁之前想过许多种可能,基本锁定了朝廷大内,却没有想到,威胁并不是来自大宋朝廷,而是来自契丹朝廷。
原来闻氏兄妹早就逃去了契丹。难怪在大宋领域内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不过孙维梁倒是挺佩服他们。在契丹,他们身为汉人,竟然能够混进契丹朝廷里,还能得到皇族的信任,出来执行这样的任务。
想通这一切,孙维梁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很快就骨碌碌往旁边滚动。孙维梁主意打的不错:只要自己保持移动,他们要想刺杀自己,就要费劲的多。自己就有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果然,五六个契丹人一看第一波偷袭失败,呜哇哇叫着冲着孙维梁过来。这时,突然一人站出来,拦在他们与孙维梁中间,长刀出手,刷刷刷,与对方战在一处。
孙维梁看过去,竟然是孙献策!
孙献策看上去干瘦一个老头,没想到真打起来,身手还真是敏捷!不过对方显然也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孙献策只能纠缠住他们,却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们。
武大勇一声大吼,也冲过来助战。武大勇用的是长棍,长棍舞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下就把两个契丹人给接了过去。乒乒乓乓斗在一起。
孙维梁此时最信任的战力就是孙忠义。他四下里张望,找寻孙忠义的身影,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