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小心,我们倒是理解。反正过了今晚,咱们就各走各路,再无瓜葛。”柯正不以为意的说道。其态度让白玉堂摸不准,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
胡家大院内,胡庸亲自坐镇指挥,各处暗哨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回报情况。胡庸一边分析着周边形势,一边吃着干饼子充饥。
“老爷,敌人什么时候来还不知道,你这么昼夜不休,身体怎么能顶得住哇。”身边的老管家提着水壶,小声的劝说胡庸多休息。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要动手,就在这两天。关键时刻,我怎能懈怠?”胡庸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昼夜没睡,丝毫不见倦意,反而越来越精神。
“弟兄们都等着呐,咱们胡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要不,这里我盯一会,老爷你回去睡上一个点?”老管家小心的建议。
“你陪着我一直没睡,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我熬过上半夜,下半夜再休息。”胡庸摇头道。
“还是老爷的身体好,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有些顶不住了。那我就先回了,下半夜我再过来。”老管家躬身说着,小心的退了下去。
胡庸起身,带着一队家丁各处巡视一番,确定没有异常,这才稍微安心。回到院内,胡庸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一股难受的感觉从腹中升腾,迅速网往上蔓延,所过之处,全部被难受占据。
胡庸知道,一旦这股难受的感觉到达喉咙,自己肯定掌不住呕吐。这个时候,做为主将,是胡家上下的军心所在,不能有所闪失。
于是,胡庸站定,拼命运劲往下压。几番努力下,胡庸已是额头见汗,好在努力没有白费,那股难受劲被胡庸强行的压了下去,慢慢的重新压回腹部。
就在胡庸稍微安心时,“噗——”胡庸放了一个超级响超级臭的屁。
放屁本来很正常,但放过屁之后,胡庸的脸色变了。身体的感觉告诉他,这屁放的邪门,腹中的那股难受劲丝毫没有减轻不说,仿佛自身的精气神也随着屁一起排出体外了!
胡庸趔斜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是旁边的家丁伸出手扶了一把。
胡庸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斗大的汗珠开始成线的往下淌。他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了。
不过不要紧,主心骨并非一定要亲自上战场,只要自己还在,胡庸相信,哪怕自己躺着指挥,胡家的家丁一样能够保卫胡家。
“背我回屋。”胡庸虚弱的说了一句。
然而半晌没人上来,胡庸艰难的回头,绝望的发现,跟随自己的家丁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一个个一脸的骇然,干张着嘴,只说不出话来。
胡庸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自己已经非常小心,食水都是提前储备的,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这时候胡庸才明白,不止白家有对方的人,自己身边,同样也有对方的人在。胡庸为了防止出现内鬼通敌,还特意筛选了一下。可事实却残酷的证明:自己身边的内鬼,隐藏的非常深!
深到到了现在,胡庸仍然不知其人是谁!
胡庸这时才体会到当初白天政的无奈。白天政既然敢当面拒绝闻氏,就一定跟自己一样,做了完全的准备。却没想到,闻氏的手段如此之高,白天政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现在轮到胡家,有了白家的前车之鉴,胡庸认为自己至少能做的笔白天政要好,然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胡庸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胡家完了!
不过,胡庸还是有后手的,他也担心闻氏的手段厉害,自己抵抗不住,所以提前做出了安排,老大胡善堂已经离开。能否安全上路现在还不知道,但至少,老二胡善正已经带着家人躲进了密室。
想到这,胡庸眼中精光爆射:哪怕自己再不堪,也要强行支撑,最好能撑到天亮,这样,官府就会来人,胡善正他们才能真正安全。
胡家的密室虽然隐秘,但多年跟着胡家的那些下人,好多都是知道密室的存在的。若让闻氏人找到密室的入口,那才是胡家真正的灭顶之灾!
几乎同时,胡庸又消沉了下去,因为内部有奸细呐!而且这个奸细,隐藏太深,几乎可以肯定是胡庸心中绝对值得信任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密室的事。
胡庸就算有心拖,又怎奈奸细的作用?
但胡庸还没有完全绝望,密室的入口,有一块巨石阻挡的。而出口,只能里面的人出去,外面的人要想从出口进入密室,不可能。
只要他们奈何不了巨石,胡家就有希望。
况且,胡家的有生战力,并没有完全丧失。胡庸考虑到闻氏的手段厉害,防不胜防,并没有将所有人手都集中在大院防御,相反,大半的精锐,都放在外面,并没有参与此次防御战。
这样安排,倒不是胡庸有先见之明,更不是胡庸自大,以为凭少量人手就能守住。其实是胡庸自己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胡家有庞大的实力,但只要胡庸当家,胡家就受制于闻氏,始终放不开手脚。要是自己不在了,胡家就再没了掣肘,不论是胡善堂还是胡善正,都可以毫无包袱的放开大干。
所以,这次,对胡庸来说,就是站出来送死的,虽然死的过程有些出乎胡庸的意外,本来胡庸想死的更加英雄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同一个软趴虫一样任人宰割。
胡庸的算计很精明,闻氏再厉害,也只是黑夜里的强者,一旦天亮,就是官府的天下。胡家